三月初十,叶家众人重新返回了京城。
于氏一见了叶清言,就抱着她不肯松手。
“又瘦了,还一直咳嗽。”她心疼得厉害,“谨言写信来说你病了一场,怎么到现在还没好?”
“病去如抽丝,总要好好养上一阵子才行。”叶清言说。
于氏在她胳膊上捏了捏:“只剩下了一把骨头,这些年养出来的一点肉全没了。”
叶清言笑着安慰了她几句,就去找两个姐姐说话。
此番叶老夫人并未跟着回京。一来是因为她年岁大了,路途遥远颠簸,她的身子承受不住,二来则是因为她知晓京中发生这些事。
一直以来,“忠君”二字都深深地刻在她的心中,哪怕是丈夫死的蹊跷,她都只敢在醉酒之后默默垂泪。
如今儿子的所作所为,她知道一切都是为了叶家,却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
于是她干脆眼不见为净,与叶明心夫妇留在了江南。
“大伯父当真要做皇上了?”叶俞言问叶清言,“小言小言,你们这些日子都住在宫中吗?”
“前些日子我已经搬回去了。”叶清言说,“宫里住着不自在,还是在家中好。”
“怎会!”叶俞言张大了眼睛,“那可是皇宫欸,柱子上都包了金子,咱们家哪里比得上!”
叶时言“啧”了一声:“谁同你说宫里的柱子上都包了金子的?”
“都这么说啊!”叶俞言理直气壮。
“旁人说了你就相信?你又不是没进过宫,可曾瞧见哪根柱子上包了金子?”
“进宫也只是在皇后跟前坐着嘛,又没去过别处。”叶俞言说,“那种好东西,一定不会放在外头啦!说不定寝宫里的柱子上就是包着金子的——小言,到底有没有啊?”
“没有,”叶清言笑道,“柱子上没有金子,地上也没铺着金子,床也不是金子做的——最多就只是伺候的人多了些,别的同家里没有什么区别。”
叶俞言泄了气:“这样啊,那果真没什么意思。”
不过她很快就重新高兴了起来:“但是江南可有意思了!那边的姑娘家,腰肢就只有这么细,走路的时候柳条一样,可好看了!我学不会,叫时言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