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亲眼看着你的亲人一个个离你而去,也不愿死吗?”
叶清言混沌的脑海中有了一线清明,她根本没有见过李元朗年老的样子。
“都是假的……”她喃喃道,“你骗不了我,你是假的……”
眼前的幻象骤然碎裂,变成了叶谨言的脸。
“小言,你醒了。”
他比前次见的时候更瘦了些,下巴上长满了胡茬,眼睛通红。
“假的,”叶清言怔怔地说,“大哥才不会这么邋遢。”
“也不会这么臭。”她补充道。
叶谨言正要去抱她的手僵在了空中。
叶明善“哈哈”一笑,把他挤到了一旁:“去去去,别熏到小言。”
他想把叶清言抱下车,但叶清言反倒往里缩了缩。
“父亲?”她的眼神涣散,“太臭了,也是假的。”
叶明善也僵住了,忍不住抬起袖子闻了闻。
果然臭得很。
最后父子二人都没有上前,而是叫了一名将士将叶清言抱下了马车。
叶府空置许久,暂时不适合她休养,索性就将人留在了宫中,请了太医过来给她诊脉。
得知自己救的竟然是叶家小姐,姚亦忍不住感叹了一声缘分。
“是叶姑娘命大,”面对叶家父子的感谢时,他说,“当初她在那样冰冷的河水里漂了整整一个晚上,郎中都说她能不能活下来全靠天意。”
“我们家小言就是争气!”叶明善很是骄傲。
太医一出来,三人立刻便围了上去。
“叶姑娘此番寒气侵体,脉象虚浮而紧涩,乃太阳为寒邪所锢。舌苔白滑如覆雪,乃中焦阳气不济之故。”太医愁容满面,“如今虽保得性命,但到底伤了根本,怕是在以后生育上……”
“不妨事不妨事,”叶明善连声说道,“那都是小事,只要人能好起来就好!”
太医叹了一口气,一边开着方子一边说道:“除了药剂,应每日以椒柏汤沐浴,裕后以生绢蘸烧酒推擦足三阴经,窗隙需以棉纸封实,夜间在房内燃苏合香,断不可再受风寒。”
叶明善连连点头,待送走了太医之后,终于瘫坐在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