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杀该杀之人。”他说。
那个姓严的分明是叶将军的军师,难道也是该杀之人?这些日子下来,袁纥摩能清楚地了解,叶将军颇为信任严修。
今日叶谨言却毫无预兆地动手杀了他,虽然将一切推到了自己的头上,但同样也如他所说,交给了自己一个秘密和把柄。
风在狭长的山谷中呜咽,袁纥摩的头脑渐渐冷静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冲动了,叶将军敢给他松绑,必是安排了稳妥的后手,他是逃不出去的。
他之所以产生了这个念头,全是因为那个小姑娘的几句话。
而方才,那个小姑娘是拉着叶谨言的手的。
难道这也是叶谨言算计好的?先是让一个看着毫无威胁的孩子勾起自己逃跑的念头,然后截住自己逃跑的路线,自己身后是佩戴兵器的将士,反倒身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军师,这种情形下,自己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将严修当成了人质。
叶谨言设计这一切,就是为了杀死严修?
袁纥摩不清楚叶谨言为何要杀严修,但他已经重新在心中评估这个少年了。
与他结盟,似乎并不是一件坏事。
……
“害怕么?”叶谨言摸了摸周清言的头。
周清言的手心里满是汗,她再一次回过头,却已经看不到袁纥摩与严修的尸体了。
“严先生……死了么?”她小声问道。
“死了。”叶谨言叹了一口气,“是我大意了,袁纥摩的语气松动,我以为他有心想要同我们结盟,却没想到他竟这般心狠手辣,知道父亲不会对他如何,于是便杀了严先生以泄愤。”
竟……这样顺利?
周清言仍有些不敢相信。
在她的设想中,袁纥摩是一定会挟持严修的,将士们想要抓他,严修不可能不受伤。只要他受了伤,到了驿站里,就一定会清洗伤口,到时候只要她动一点手脚……
她点点头,头上的杜鹃花一颤一颤的。
那是她进飞虎峡之前让金贵采了插在头上的,嫩黄色的花儿煞是好看。
杜鹃的汁水若是沾到了伤口,会让人恶心呕吐,呼吸困难,最重要的是,伤口会无法愈合,等一旦里面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