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县令怒火中烧,朝着她就冲了过去。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算远,他几步就来到那孩子面前,伸手揪住了她的衣领。
那孩子似乎被吓傻了,愣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看我不打死你!”邹县令扬起巴掌,照着她的脸就要挥下去。
忽然,他看到那孩子的眼睛弯了弯,手一动,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我不想死,”那孩子轻声说道,“所以,还是你去死吧!”
邹县令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孩子将手上的东西直直地拍到了他的脸上。
他的眼睛顿时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剧痛传来,邹县令松开了手,哀嚎着捂住自己的脸。
“安心地死吧。”
那孩子的声音萦绕在他耳边,有人在他的腿弯处重重一击,他站立不住,跌倒了下去。
冰凉的水漫过了全身,然而眼中的疼痛却更猛烈了起来。邹县令挣扎着,身上的衣裳被河水浸透,仿佛有千斤重,拉着他不住地往下坠去。
他的意识渐渐涣散,最后回归一片虚无。
……
周清言看着河面上的水泡消失了,拍拍手,将包着生石灰的油毡纸丢进了河里。
不枉费她从于氏出事之后,每日在集市上收了许久的冰。
冬天不能种地,许多人都闲在家里,她让四平代她去收,两文钱一块,虽然不多,但毕竟是没本的生意,人人都争着去河面上凿了卖给她。
收来的冰她让人送到了城外,说是等转了年就有人来取,一直也无人起疑。
不过她早早便说,只收到大年三十,从昨天开始,就没有人再来凿了。
如今河面上结了薄薄的一层冰,邹县令掉下去,就永远不可能再爬上来了。
站在河边低头看下去,破开冰的河水清透,她甚至能够看到邹县令那张惊惧万分的脸。
冰面之下河水涌动,他的尸身渐渐向着下游飘去,不过很快就被一块石头挡住了。
周清言转身离开了。
天上又下起了雪,她甚至连脚印都不用掩埋。
她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绣坊。
绣坊里头不但有钱婶和于氏,秀梅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