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弩机,寒光一闪,直指老者额头,语气阴森:“珩雁落网,李七安身死,对道中大局影响深重。你若不言,我便要你性命!”
虽未言明,动作已昭示一切。老者右侧眉梢轻轻颤动,似有风过水面:“珩雁违背戒律,我救不了她,兽绝只跟李七安单线联系,如今李七安死了,兽绝这条线便断了。道中决计不可能派人重续此线!”
李稷道:“道中八十九英豪共赴长安,执行宏图大业。而今,却因珩雁一人,致使多年筹谋濒临崩溃。道中遂遣我前来收拾残局,联络兽绝,搭桥作疫者!”
老者见李稷言辞犀利,神色严峻:“除非是天王手谕,实在难凭使者三言两语,就让我出卖兽绝的消息!”
能在长安城暗流涌动中潜藏者,绝非等闲之辈。李稷步步紧逼,对方却仍守口如瓶,他亦不敢轻易取人性命,否则线索将彻底湮灭。
李稷将珩雁刺杀李七安及被捕之事娓娓道来,珩雁牵涉道中核心秘密,兽绝身份怕是已经暴露,官府之人或许就在路上!
老者闻言,大惊失色:“今日我尚未收到道中消息,珩雁莫非会背叛天王!”
他手执烛台,转身步入兽舍深处,探寻鹞鹰中是否有新消息传来,烛光摇曳,映照出一片紧张与不安。
李稷轻轻地将手弩置于桌上,心中泛起一丝不耐,静候着未知的变数。
此时,澹烟悄无声息地拽了拽他的衣袖,低声细语道:“这个扬老三不对,浑身有股鱼水之腥。”
李稷低沉的“嗯”了一声,脸上波澜不惊。
澹烟心急如焚,“他声称整日守在兽舍,但是身上却无半点樟脑气息,反而是浓重的鱼腥味道,必定是刚从码头来此不久!”
“还有更重要一点,真正的驯兽师常年接触猛禽,虎口必有抓痕,而老者掌心光洁如镜。”
话音未落,李稷的眼眸猛地一缩,他猛地一推身前的案几,身形如猎豹般跃过柜台,迅猛异常。
烛台孤零零地悬挂在竹架旁的铜钩上,周遭空荡,地上却躺着一位年逾半百、短髯微卷的老者,身披华贵的狐裘,不幸倒卧于柜台与鸟笼的缝隙间,咽喉处一道精准的裂痕触目惊心,双目圆睁,诉说着不甘。
李稷一瞬间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