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警觉起来,将粗褐衫提起,紧紧掖入腰带,脚步也变得异常沉重,缓缓向寝间迈进。
踏入寝间的瞬间,一幅令人瞠目的画面映入眼帘:李七安那张俊朗的脸庞因震惊而扭曲,双眼圆睁,惊骇之情溢于言表。
而在他身旁,漕渠码头的胡商苟老六仰卧于门槛之上,胸口插着一把利刃,衣襟前领都被鲜血浸透,已然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丙丁注意到,李七安的眼睑仍在微微颤抖,没想到此人尚有一口气在!
他心中大骇,这位按理说不应该是潜伏于药肆的贼子,怎么反而被人杀了?
丙丁眼珠一转,并未急于俯身检查,也未贸然进屋,而是迅速扫视四周。
在这短暂的静默中,他突然抄起一旁的铜漏,猛地砸向屋角的屏风——那是平日里用来遮挡马桶出恭所用。
屏风轻若蝉翼,难承铜漏之重,一声清脆的“哗啦”,便颓然倒地,其后,一抹蒙面身影幽灵般显现。
“这等雕虫小技,岂能瞒过我丙丁的火眼金睛?”丙丁的话语中,既含兴奋又带壮胆之意,响彻屋内。
想来是那凶手行凶未了,便匆匆藏匿于屏风之后,不料敲门声起,计划骤乱,终被丙丁一声断喝,露出了马脚。
既已暴露,蒙面人便不再多言,手持利刃,猛然向丙丁扑来。
丙丁惊退一步,却为时已晚,心中闪过一丝悔意:若方才故作镇定,悄然报官,或可避免此劫。
然悔之晚矣,蒙面人的刀锋已如影随形。
丙丁不顾形象,俯身于地,勉强躲过这一致命一击。
未等敌人收刀再击,他已迅速抄起床榻旁的暖手炉,向敌人劈头盖脸掷去。
这手炉精致小瞧,内置炭火,为寒夜取暖之用。
丙丁一扔之下,炉内灰烬飞扬,屋内顿时烟雾缭绕,视线受阻。
丙丁趁此良机,匍匐前行,脱离险境,起身紧握手炉,严阵以待。
蒙面人见状,深知对方在拖延时间,便不再纠缠,转身一跃,竟从窗口遁出。
丙丁疾步至窗前,俯瞰地面,却不见敌人踪影。抬头一望,只见蒙面人借助廊檐,轻盈翻上了屋顶。
真以为我们安通药肆的药园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