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困惑不解,只能沉默摇头。
裴煊轻叹一声,目光掠过澹烟与宴安,缓缓自旁侧取出一包袱与一柄寒光闪烁的匕首,轻轻置于李稷面前:“几日前,是我无意间将你卷入了此事之中。而今,长安城内风云诡谲,即便是我也难以自保,更遑论护你周全。昔日之约,恐怕只能就此作罢了。”
李稷眉头紧锁,凝视着裴煊:“你要撕毁约定?”
裴煊苦笑一声,自嘲之意溢于言表:“你说得没错。若你真的是那穿越而来的异客,又何须为长安冒险丧命?这包袱中藏有三十贯飞钱,乃是我为官数载的积蓄。出城的文书亦在其中,还有这柄匕首,伴我多年,如今一并赠你,以作防身之用。”
李稷拿起包袱,环视四周:“就我自己离去?你们呢?”
裴煊的目光穿过夜色,投向那遥远的长安城:“我自幼长于长安,此地乃我的根与魂。若还有挽救长安的机会,即便付出生命,我也要留下,博取那一线生机!”
李稷急切地说道:“你如今已失势,宰相也不再信任你,留下只会是死路一条!”
裴煊缓缓抬手,轻拍李稷肩膀,语气坚定:“这是我的大唐,我必须留下。而你,与我们不同,你还有选择的权利!”
李稷啐了一口:“什么狗屁大唐!命都快没了,还想着救这座城?长安早已腐朽不堪,那些公卿贵族只知享乐,繁华之下,掩盖的是无数百姓的白骨与鲜血。你不过是个小小的七品医官,不是英雄,谁也救不了!”
裴煊苦笑连连,心中却已有了决断:“你说得对,长安确实早已病入膏肓。但若我不出手相救,又有谁会来救?长安,决不能弃!”
“真是冥顽不灵!”李稷摆了摆手。他只是个穿越者,只要找到那穿越的媒介——医书《医境界》,便能重返故乡,无需留下陪葬,至于长安的命运,他漠不关心。
裴煊指向曲江池东南一隅:“长安城本布局规整,唯有东南角的曲江池,如同一块碧玉镶嵌其中,向外拱出一角。为保证水面不被城墙隔断,此处并未筑墙,仅以数条水渠环绕。虽不能骑马驱车,但只要你潜行黄渠之下,便可顺水而出,并非难事。”
说着裴煊又看了他一眼:“李稷,你说,若我死了,后世史书可会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