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裴煊的书信,必须将周五就是内奸的消息,传达给裴煊才行,何况他手里还有从阎六口中套出来的重要消息,必须一并告知裴煊,才能让对方判断如何进行下一步行动。
想到此处,李稷也顾不得什么陷阱,一咬牙还是决定以身犯险,只是他半只脚刚踏上巡疗司的回廊上,李稷的鼻子忽然耸动,在夜风里闻到了一股极细微的尿骚味。
这股味道他决计不会闻错。
李稷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今晚的巡疗司,似乎笼罩着一层诡谲的阴霾。正当他欲抽身而退之时,头顶忽感风声骤起。
他反应迅捷,身形如电,就地翻滚,既避开了突如其来的袭击,又迅速调整姿态,反手一箭,划破夜空,只听“噗”的一声,弩箭精准无误地穿透了某个目标的肉体,留下了一道令人心悸的哀嚎。
李稷左腿猛然一蹬,身形反向疾扑,犹如猎豹捕猎。那边,一人已歪歪斜斜栽倒在地,他右手如铁钳般死死钳住对方下颌,扼住其声带的震颤。
左手则灵活地将寸弩丢弃一旁,障刀闪电般出鞘,狠狠地捅进对方的小腹,反复三次,每一次都伴随着刀把的冷酷扭转。
不过片刻,那人便软绵绵地瘫倒在地,气息断绝。
这时,李稷才有暇审视这亡者的面容。他身上的衣物并非狩虎卫的威严军装,而是粗犷的褐衫,更像是郭凯麾下那些军汉的装扮。
回廊一侧,直棂月窗半掩,视线受阻。想来此人刚才正躲在窗后的树丛中小解,所以他才会闻到一股尿骚。
只是方才那一瞬,生死只在毫厘之间。若是他反应稍有迟缓,便要被此人锋利的刀刃劈开头颅,魂归九泉了。而若是那人不贪功冒进,选择先发声示警,他恐怕也将陷入重重围杀之中,难以脱身。
只是唯有一点让李稷不解,不过一日之隔,巡疗司的防守何时变得如此松懈了?居然只派了一人在这里游荡巡逻,而非裴煊往日安排的一明一暗双重哨位。
显然,这里定已发生了他未知的变化,连司所的防守态势都已悄然改变。
李稷心中一凛,转身欲退,但一想到吴嗣此刻重伤在身,他便停下了脚步,决定还是自己前去与裴煊接头。
他沿着曲折的回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