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卸责任,互相栽赃,这才导致自相残杀。”
宴安闻言,拳头攥得更紧,欲言又止。他猛然意识到,这郭凯乃梁王亲信,连司令裴煊都遭其算计,自己又如何能轻易改变其心意?他再次望向郭凯,那温润如玉的面庞下,终是透出几分阴鸷小人的姿态。
宴安心中怒火中烧,绝望如潮水般涌来。长安城已然危如累卵,而这些人却仍在算计着如何除去那唯一试图拯救长安之人。这世道,究竟怎么了?!
若是依照宴安往昔的性子,定会不顾一切,挺身而出,慷慨陈词,乃至愤而离职。然而,在这短短数日间,他已亲眼目睹了无数光鲜外表下的龌龊行径,深知在这繁华的长安城中,仅凭正义与血气之勇,不过是徒劳之举。
他深知,唯有保全自身,方能助裴煊与李稷一臂之力。
郭凯见宴安沉默不语,便转身向其他几位主事吩咐道:“吴司丞如今下落不明,本官已派遣四十余名番仆加入搜寻行列。尔等需尽快将案牍库中受损的卷帙整理出明细,而当前首要之务,乃是四日后的大典。之前派出去搜查济善道的人手,全部撤回吧。”
几位主事面露难色,其中一人犹豫道:“布置追查了这么久,这就要全部撤回?”
郭凯面露不悦:“莫非尔等听不懂本官之令?如今,本官乃巡疗司之令!”
几位主事喏喏不敢言,只能点头遵命而去。
在长安延寿坊的一间不起眼的平房内,李稷望着吴嗣的境况,竟比自己预想的还要糟糕。
只见吴嗣直挺挺地躺在门板上,下腹部血肉模糊,止血散如泥泞般糊在上面,却未能阻挡住鲜血的奔涌。
脚步声响起,吴嗣猛然睁开双眼,虚弱地望向李稷,双唇微动,似乎欲语还休。
李稷见状,连忙制止他言语,迅速准备好疡科手术工具,准备为他施救。
他一个时辰前,本是带贼子阎六准备回到巡疗司,将人交给裴煊,可等他潜伏进巡疗司后院,才发现司所的一名录事,正在案牍库中放火,他本要退走,这才发现受了重伤,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吴嗣,便趁着案牍库大火,将人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