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穿梭于曲折的窄巷之中,眼前的繁华景象热闹非凡,却也暗藏危机。若不及时阻止阎六,整条街的安宁都将化为乌有。然而,人潮涌动,如织如锦,他们短时间内难以捕捉到阎六及其同伙的行踪。
澹烟的目光落在坊间那座巍峨的卫生僚楼上,其上悬挂着驱邪避疫的长幡,心中顿时灵光一闪,有了计较。她迅速找到了卫生僚的司医,亮出巡疗司的令牌,委托各坊的司医合力搜寻阎六等人的下落。果然,不过片刻,一只鸟梭便带着消息疾飞而来。
“前方光行坊,西侧回字巷,扶风逆旅之东!”
李稷闻言,立刻勒转马头,向着光行坊疾驰而去。然而,大典临近,长安城内商贾云集,杂耍戏团更是将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李稷大喊“小心”,险些与一位俳优相撞,引来一阵愤怒的喝斥。
他无暇顾及,硬着头皮在人群中左突右冲,终于看到了正悄悄转移至扶风逆旅后巷的阎六一行。他们伪装成昊天观的马车,谎称是运送柴木,竟未引起丝毫怀疑。
李稷一马当先,对着马车车夫厉声大喝,却偏偏遭遇了这坊中的迎亲队伍。
队伍浩浩荡荡,吹拉弹唱,欢声笑语不绝于耳。李稷双耳被乐声淹没,视线也被阻挡,难以窥见对面马车的行踪。
他望着眼前拥堵不堪的街面,无奈之下,只得再次调转马头,向一旁的窄巷绕行。窄巷内空无一人,只有偶尔传来的货郎叫卖声,比那繁华的广行坊巷要通畅许多。李稷猛拍马臀,策马狂奔,在窄巷中留下一串串飞溅的泥泞蹄印。
他迅速窜出窄巷,却又失去了阎六马车的踪迹。正当他焦急万分时,澹烟终于追了上来。她吹响鸟梭,光行坊正对着二人的卫生僚楼上,忽然挂起了一面蓝色的防疟幡子,朝着他们连续挥舞两次。
澹烟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北街,东侧!”
李稷一挥手:“追!”
两匹快马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出。刚过北街,李稷面色一沉,抽出障刀。只见阎六所在的马车赫然出现在北街大路上,那辆道观常用的运柴马车此刻竟装满了十几个巨大的坛子,上面用草席遮掩,正笨拙地转向西行。
可北街街道略显狭窄,仅容两驾马车并肩而行,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