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藏巫蛊坛尸,此地既已暴露,为何行动当日却无人提醒你转移?这是否意味着你已沦为弃子,是他们精心布下的诱饵?”
裴煊如一只狡黠的猎手,通过一连串的反问,将话题悄然引向了他预设的陷阱。这些疑问虽无解答,却足以掌控谈话的脉络。他审讯过无数罪人,深知何时给予致命一击。
整个过程中,沁羽紧闭双眸,唯有起伏的胸膛昭示着她的生命之火仍在燃烧。
“……你们潜入长安的济善道谍子们,或许已被另一股势力所利用,成为了吸引巡疗司目光的诱饵。而那股势力则趁机将真正制作烟霞散的坛尸转移。你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却只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这是首次发起的攻势,裴煊大胆地抛出了自己的揣测,随后他缄口不言,留给沁羽独自去品味这其中的深意。
沁羽缓缓睁开了双眸,凝视着天花板上稀疏的稻草。
那稻草宛如轻纱,遮不住外面天空的斑斓变幻。
她静默无声,但裴煊却仿佛能穿透沉默,捕捉到她心中的呢喃:“那又何妨,只要长安沦陷,一切便值得。”
无论是济善道的信徒,还是其他隐匿的黑手,对沁羽而言,并无二致。
裴煊敏锐地察觉,此路不通,于是他灵活地调整了策略。
“没错,那又怎样?”裴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大唐幅员辽阔,长安虽失,洛阳犹在,两广未失,天下三百余州仍繁衍生息,你们能一一毁灭吗?——反观你们济善道,人数寥寥,若朝廷痛下决心,派兵围剿,你们将无处遁形,连同那些在乡间劳作的亲眷,也会因你们的愚昧付出沉重的代价!”
沁羽紧握双拳,以致腹部的伤口再次渗出血丝。
裴煊瞅准时机,挥出了锋利的言辞之刃:
“瞧瞧,即便这计划得逞,也必将引来朝廷的雷霆之怒,最终受害最深的,反而是你们的亲人。你们的天王、作疫者,在策划这场袭击时,可曾深思熟虑过后果?他们是为了一时的快感,还是……被某些别有用心之人所蒙蔽?”
言及此处,裴煊察觉到沁羽的手指轻轻一颤。他明白,自己已触及关键之处。
“此事,恐是有人刻意诱导你们,让你们冲锋陷阵,成为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