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令终于下了决心要对御泥坊动手了!”
调兵的命令自麒麟台发向狩虎监,宴安接过书吏递过来的令牌,塞进了腰间。宴安长得粗矿,走在懿德寺内俨然是一个虬髯大汉,一双胳膊粗的如同梁木一般,扫了眼司所里正在纳凉的狩虎卫军汉们,大吼道:“都给老子清醒些,把家伙什都带上!”
司所里的军汉们闻言,急忙披上搁置在梁架上的布甲,手里操起了劲弩,腰间悬挂上了横刀,更有十几人换好了佯装的商贾小贩的衣物,将弓弩藏在背篓之中,不过片刻狩虎监便集结了三十余名精锐。
宴安阴沉着脸扫了眼众人:“目标丰乐坊北街大宅,先按照事先制定好的行动,将宅子各个出入口都盯死,佯装成商贾小贩的占据周围逆旅客舍高处,务必不能放走里面任何一个人!”
说完他一挥蒲扇般的大手,三十余名狩虎卫五人一组,先后奔出了懿德寺,他们没有走朱雀大道,而是选了一条横插坊间的小径,朝着丰乐坊北街而去。
佯装成商贾小贩的军汉们,凑在一起,交头接耳,朝着丰乐坊北街大宅周遭的逆旅客舍里走去,冲着店家亮出了腰牌,要求商铺跟逆旅暂时闭门,逆旅内的客人也被纷纷要求待在各自房中不得外出。
这些人挑选了一处临街的房间,将正对着北街宅子的窗柩微微推开,露出一条缝隙,这才从背篓中将弓弩掏出,只待行动开始,他们便第一时间射杀宅内的贼人。
宴安看了眼宅子右侧通向朱雀大街的坊门,眼神示意了下两名狩虎卫,登时便有两人无声无息地走到坊门一侧,将看守坊门的里卫拉了过来耳语几句,顾不得里卫脸上惊骇的神色,直接将石制坊闩从地坑里抬起,闭死了通往朱雀大街的东侧坊门。
这本就是行动的一环,避免宅子里的贼子们狗急跳墙,直接逃窜到朱雀大街上,惊动大街上的金吾卫,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随着宴安的布置,丰乐坊北街宅邸附近犹如铺就了一层蛛网,他做了几个手势,散在北街附近的狩虎卫们,登时分出了数个方向,桥无声地接近御泥坊的宅邸,甚至连周遭宅邸里狂吠的恶犬,都被事先用麻绳系住了嘴巴,呜呜地发出几声不甘地吼叫声。
宴安看了眼周遭一切,满意地点了点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