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圣人,让圣人速速转去城外行宫居住,再通知南北衙府军,阖城大索,缉拿恶贼!”
“不可!”张柬之伸手制止了儿子继续说下去,“五日后便是祈天大典,万国使臣将亲眼见证太子代表圣人为天下万民祈福,这对太子重要至极,更是向天下万民证明,圣人还政于李唐之举,如果此时将此事禀明,大典无疑会被取消!”
裴煊着急:“老师,是太子重要,还是长安城内数十万百姓的性命重要?”
张柬之看了眼裴煊,犹豫不决:“此事只是从嘉你的猜测,亦是那疡医李稷一面之词,你们谁能证明那伙贼子利用许氏烟霞散,可以炼制出疽雾?若是仅听对方一面之词,就如此兴师动众,后果不堪设想,而且对于东宫而言,怕是不会再有第二次,如同大典这般好的机会了!”
张若水也犹豫不决起来:“可阿耶,若是从嘉说的事真的发生了,对于长安来讲,便是一次天大的劫难,轻则朝堂动荡,黎民死伤无数,重则社稷不稳啊!”
“巡疗司掌州境巡疗之责,我身为医官,更不会口若悬河,十七年前山东自洛阳的那次大疫,便是最好的证明,来俊臣所留笔札中详细记载了此事,背后就是济善道贼医所为!”裴煊目光死死盯着张柬之那张苍老的脸庞,一撩长袍,跪在了对方的面前,“老师,我们输不起!”
张柬之却不为所动,白眉紧皱:“今日之事,除了书堂内我们四人之外,不要让其他人知晓!”
见对方依旧如此,裴煊心中漫过一片冰凉,他眼神透着一股绝决:“既然老师不信,那我只能继续捉贼子,但还请老师务必帮我救出李稷,只有他知晓疽毒的秘密,若五日后我没能阻止那群贼子,保下李稷,或许还有对付疽毒的办法,老师保下他,便是保长安,保李稷便是保东宫,保社稷!”
说着裴煊遽然起身,转身便朝着书堂外走去。
张柬之呼吸明显急促起来,砰的一声,他手掌重重地拍在了胡床的案几上,抬头看向了裴煊:“此事牵连太大,犹如捕风捉影,就算我去求圣人,你以为单凭我一面之词,圣人会信?百官会信?只会对梁王授之以柄,给了对方攻讦我的机会,朝堂之事没有从嘉你想得那般简单,对梁王而言,你以为他在乎的是长安城内的数十万百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