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大人物的眼,让他去巡疗司做医博士,还是七品的司令。
余大闵打量了下郭凯,这人虽然穷酸了些,但生得倒是儒雅端方。余大闵放下手中酒爵,说道:“贤弟莫要看巡疗司只是一七品司所,但在长安城中权柄却不小,那裴煊仰仗圣人宠信,包揽了巡疗策防的权柄,连武侯铺跟捕贼尉都要听他调遣。”
说着他拿起酒爵给郭凯倒了一杯郎官清:“但此人不识时务,居然与梁王作对,摆明便是自寻死路!”他说得慢条斯理,“此番让你入巡疗司,便是要你牵制此人,在司所内培植自己的人马,为梁王所用。”
郭凯哈哈一笑:“小弟自然明白。”他捏着酒爵,凑了过去,“只是那裴煊在巡疗司根深蒂固,小弟刚去,一个人怕是力有未逮啊?”
余大闵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从袖子里掏出了个名册交由他手上:“这上面的人,是梁王从府中挑选的好手,跟随你一起入巡疗司,切记,一定要死死盯住那裴煊,对方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你要第一时间遣人告诉梁王!”
郭凯紧紧握住那了名册,眼神炽热,摸着那名册,第一次感觉到了权力的滋味。
就在此时,小阁外匆匆走来一人,贴着余大闵耳语了几句,余大闵皱起眉头来,挥手让那人可以出去了。
郭凯见他似有什么烦心事,颇觉意外,别看余大闵只是工部的侍郎,但也是四品的大官,仅次于冬官尚书,更是梁王心腹,能让他感觉烦心的事,可见一斑。郭凯眼珠一转,笑问道:“余兄方才是因何事烦恼,不妨说给小弟听听。”
余大闵没想到这郭凯耳朵如此尖,听了只言片语,便跟他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个犯了事的司医,本意是让大理寺去拿人,不曾想反倒被右武威卫捉了去。”
听他提及右武威卫,郭凯便心知此事不小:“此人犯了何事?居然惊动了右武威卫?”
余大闵摇了摇头:“不是什么大事,此人私自贩卖精盐,原本是被万年县羁押,判了七日后待决之罪,不曾想被那裴煊仰仗权势提调去了巡疗司,成了卫生僚里的一名司医,梁王看中了他手上制作精盐的方子,我便想为梁王弄来,本是想让大理寺少卿出面拿人,结果不曾想梁王在圣人面前以此为由头告了裴煊一状,反而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