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与锦菅四目相对,忽然注意到她盘髻上还插着一支精致的凤尾楠木簪。他坐在原地,眼神闪烁,忽然回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个往事,那还是天皇上元二年的旧事,却不想此女居然还是故人之女,莫非这世界上的事情,一饮一啄,皆有前定。
李稷跟裴煊守在丰乐坊十字街前,只瞧御泥坊那处大宅前,两扇黑漆剥落的门板紧紧闭着,门楣上的牡丹石雕纹路精细,依稀可见往日豪奢气象。
阿契那看了眼盯梢的二人,劝两人最好不要打那座宅邸的主意。
裴煊回头瞥了他一眼,问道:“怎么,莫非你知道这宅邸主人是何来历?”
阿契那笑了笑:“那是自然,你们可知这御泥坊之主金三娘子,此人是长安城内顶有名气的豪商,往往一掷千金,她坊里的面脂青黛,就连宫里的圣人都用,更为重要的,这御泥坊的大东家,是当朝梁王,梁王那是谁,当今圣人的亲侄子啊,这背景吓不吓人!”
李稷笑了笑:“没想到连城隍庙里的乞儿都知道御泥坊是梁王的产业,惹不得。”
裴煊看了眼安静的宅子,眼色示意了下李稷,两人朝着宅邸旁的窄巷里走去,裴煊退后了几步,一个助跑,便双手扒到了夯土墙上,露着头偷偷朝着院子里窥视,只瞧这院子极大,里面原本的屋子都被推平,重新建了几个大大的货栈,四周有不少护卫把守着,看守极为严格。
他退了回来,一把揪住了想要趁机逃跑的阿契那,厉声问道:“你确定在城隍庙井中投尸之人,进了这宅子了?”
阿契那连连点头:“那人的确是进了这宅子,而且没看到他从里面出来。”
裴煊略作思忖:“这里是丰乐坊的东侧,毗邻朱雀大街,但凡坊里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惊动朱雀大街上的禁军。”
他双眼厉芒一闪,在地上大略勾画了一下路线,忽然回过头来看向李稷:“我们的人一旦对这宅子动手,势必就会闹出大动静来,想来当初对方选这宅子,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对方赌的便是我们不敢把事情闹大,更不敢强闯进去!”
阿契那抄手笑道:“两位官爷,你们让小人说的可都说完了,宅子也给你们带到了,现在可以放了我吧!”
话未说完,李稷冷笑道:“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