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的身躯,皆是城隍庙中漂泊无依的乞儿,一旁狩虎卫们均赶到场间气氛凝重,手指不安地攥紧刀柄又松开。
从水井内打捞尸体的狩虎军汉上来,确认水井下再无尸体,向宴安点头示意,接过一旁军汉手中的厚袄,去一侧清洗。宴安看到裴煊这副模样,不太敢靠近。裴煊偏过头去,用眼神问他。宴安连忙上前说道:“刚才清点完尸体,一共是二十具。”
“二十具?”李稷瞧着城隍庙里密布的尸体,都是这庙里的乞儿,而这水井暗通坊里内渠,尸臭顺着井水而出,遍布暗渠,混淆了猞猁的嗅觉,目地自然是为了掩盖坛尸真正的去处。
“去将城隍庙里的乞儿都带来,辨认这些尸体的身份!”裴煊朝着军汉看了眼,心中盛怒难平,此刻已然确认了麒麟台内果然有济善道的内应,李稷前脚提出利用猞猁寻尸的办法,丰乐坊内暗渠相同的水井中,便多出了二十余具庙里的乞儿。
至于为何是乞儿,答案自然更简单,只有这些乞儿无家可归,身份低微如同蝼蚁,常年跟野狗抢食,被野狗咬死也是常有的事情,不会有人去官府报官,更无人在意。
裴煊看了眼那些乞儿,脖颈间均带着淤青的掐痕,显然都是被人生生掐死的。
不多时,几名狩虎军汉便把庙里藏着地七八名乞儿全都抓了过来,面对满院横陈的同伴,他们脸上非但没有过多的惊恐,反而是一种复杂的逃避与沉默,低垂的眼眸中,藏着对命运无奈的认同与对真相的恐惧。
见他们的神色,裴煊便知晓这些死去的乞儿定然也是庙内之人,更是他们的同伴,而且这幸存的乞儿们显然早就清楚庙里水井中隐藏着尸体。
他从腰袴间解下自己的银袋,将里面一些散碎银子全都倒在了地上,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谁能告诉我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些银子便是他的囊中之物了!”然而,话语落毕,院中唯余寂静,无人敢轻易触碰这份诱人的奖赏。
裴煊轻扬眉梢,心中暗自思量,这些乞儿背后,一般都存在所谓的乞头,惯于驱使他们行窃为生。环顾四周,只见几个瘦弱少年,面带菜色,显然并非真正的“乞头”。
李稷的目光,则锁定了那个曾从他手中夺得芝麻饼的乞儿,见其眼神闪烁,不时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