栏围起的兽舍内,一群雄壮的猞猁狲或静卧或嬉戏,有黄毛黑斑的,硕大黑鼻孔随着呼吸轻颤,琥珀色的眼眸如同猫眼般闪烁着几缕凶光,紧盯着突如其来的两人。
几头猞猁狲在舍内追逐嬉戏,身姿矫健,未见丝毫赘肉,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李稷只觉眼前一花,它们已窜入树丛,无影无踪
裴煊的目光在兽舍中环顾,总算在一只狞猫身旁发现了兽绝普松。李稷不由得皱起眉头,仔细打量眼前这位兽医。
普松年约三十岁,高鼻深目,下颌瘦削,一圈浓密的络腮胡如同硬鬃,为此人平添了几分粗犷之气。加之头顶白尖毡帽,身形更显得挺拔,恍若九尺男儿,威严自生。
他仅仅是看了一眼裴煊与李稷,依旧自顾自地搅拌着狞猫的食料,对两人不理不睬。
年迈的内宦脸上露出几分尴尬,连忙为裴煊解释起来:“上官勿怪,普松此人性情向来如此,对于诸多外朝行署官员向来都不假以辞色。”
裴煊只能硬着头皮向普松说出了请求动用兽庐内八只猞猁狲寻找贼踪的请求,普松这才抬眼看向了两人,冷冷地说:“你这裴姓小子,是在跟我说笑?”
裴煊摆正脸色:“这是眼下我们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
“你要知道长安城有多大,就算这八只猞猁狲嗅觉敏锐超群,可长安城内胡汉杂居百万众,一百零八坊纵横如棋盘,莫说一月,便是一年,也找不到,何况气味这种东西,随天时而变,你们的办法根本就行不通!”
李稷连忙插嘴:“若不是整个长安城,而是只针对单独一坊呢!”
听着李稷的话,普松犹豫起来,思忖片刻:“这八只猞猁狲皆是我精心培育,若是放到一坊之内,不出半日,定能查到你们要寻找的东西!”
“如此,还请帮忙,通融一下!”裴煊冲着普松抱拳。
普松却冷笑起来:“今日下午梁王在城中设宴,点名要宴请扶桑遣唐使阿倍仲麻吕,特意派人来说,要这八只猞猁前去表演,世人皆知梁王爱猫成痴,猞猁与猫同源,深得梁王宠爱,此事若是出现差池,梁王定会怪罪,所以……兽庐之责所在,怕是难以从命!”
李稷心念电转,察觉其中蹊跷:“梁王观赏猞猁,何须选在今日?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