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夹杂一股始终散不去的怪味。
外面的李稷决定暂时退开,正当他要悄悄离开时,右侧的厢房里忽然传来了一声响动。
他稍一迟疑,旋即稳握袖子下藏匿的小巧的弩机,悄然贴近正门的阴影。抵达门槛之际,他背倚墙角,身形如同猎豹一般,蓄势待发,轻轻一扬手,一枚自庭院拾取的鹅卵石划破静谧,向反方向悠然飞去。
果不其然,厢房深处一阵骚动,正厅之门轰然开启,窥探的目光被牵引而出。就在这电光火石间,李稷借势猛然一推,门扉如重锤般撞击上那探头的身影,随后,铁臂如锁,紧紧扼住了对方的咽喉。那人脖颈受制,挣扎间右腿无意识地横扫,将一旁的花盆踢得摇摇欲坠,最终,一个精致的小盆应声而落,清脆的碎裂声如同警钟,在静谧的院落中骤然响起,回荡在整个庭院的每一个角落。
李稷动作娴熟,反手自怀中抽出锋利的障刀,寒光一闪,精准无误地刺入对方的肋间。多年手术的经验,让他对人体构造了如指掌,这几击,既剥夺了对方反抗的力量,又巧妙地保留了其一线生机。
然而,这番动静,犹如惊雷般彻底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阎六的内心此刻翻江倒海,之前锦菅那女人已经挑逗起他体内的欲火,若不是沁羽那恶婆娘阻拦,他早就把锦菅干了,不过是长安城内一小小内应,纵是死了又何妨!然而此刻鼻尖那颗红肿的疖子,透露了他的焦虑与愤懑,油脂隐约渗出,更添几分狼狈之相。
他遵照沁羽的密令,正准备将许朝宗秘密转移至御泥坊后的药园深处,未曾想,先行的坛尸转移计划打乱了他的步伐,被迫滞留。却没有料到,巡疗司的追兵竟如此迅速,步步紧逼,这么快就找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