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其后的李稷也带上了这夯土墙上。
两人落地无声,宛如夜猫潜行于花影婆娑间,裴煊对李稷迅速打了个手势,随后谨慎地向院内深处探去。这宅院布局,看似寻常巷陌,实则暗藏古韵,穿过古朴的照壁,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平檐中堂,两侧厢房以回廊巧妙相连,蜿蜒曲折,围合成一方幽静空庭。然庭院之中,花架散落,瓦盆摔落在地,看得出一番狼藉场面,显然是发生了急事,慌忙中造成的。尤为引人注目的是,院中砖石之上,深浅不一的车辙印迹依旧清晰可见,那是双辕大车频繁往来的痕迹,裴煊心中暗自笃定,坛尸必隐于此地某处。
两人轻手轻脚,悄然穿梭于曲折的回廊之中。那廊道蜿蜒,绕过庄严的正堂,深入松林的怀抱间,一排厢房若隐若现,仿佛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廊坊的阴影下,二人巧妙隐匿身形,探头细察,半炷香后,庭院内一片死寂,未闻丝毫异响,不禁让二人心中泛起淡淡失落。
李稷看了他一眼,悄声问道:“是不是那伙贼人听闻了风声,提前撤离了?”
言罢,空气中似乎都弥漫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裴煊闻言,心头一紧,若真如此,那便说明麒麟台内有对方的谍子,消息被提前泄露,可这坛尸的线索得来不易,若真是这般落空,他又要从头再查。大典临近,长安城内风云变幻,朝堂之上的重臣们只求安宁,怎容他在这时于城内掀起波澜?
决心既定,裴煊毅然踏上回廊,步步为营,向深处进发。就在这时,一阵微妙的脂粉香气悄然袭入李稷的鼻端,那气息,与昨夜平康里暖阁中的惊人地相似。
“御泥坊的衣香藻豆,气息独特,断无差错。”李稷心中笃定,蹲下身来,指尖轻抚回廊木地板,一抹青白色尘埃悄然附于其上。不是灰尘,而是青黛的染料。
“错不了了,这里有青黛的染料,从光化门进来的十大车青黛染料里必然裹挟了坛尸!”
裴煊朝着右侧的小楼走去,忽然发现脚下的木板踏上去有回响,他抽出怀中障刀翘起,果然发现了地窖的暗门,回头示意李稷在外策应,自己掏出火镰一甩,星子燃起,贴着地窖的暗门朝下探去。
这地窖底层空间狭窄,结构复杂,也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