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虬髯汉子,嘴里冒出汩汩鲜血,挣扎扭转几下,便失去了动静,气绝身亡。
裴煊这才松弛下来,瞥了眼此人的相貌,皮肤黝黑粗糙,不像是长安本地人。他闪身到回廊上半开的窗户后,遮挡住了阁内的视线,只能看到工部侍郎余大闵倒在板足案的一侧,见对方胸膛起伏,显然只是昏睡过去了。
裴煊在阁内没有看到多余的贼人,这才跳进了暖阁中,发现在场宾客跟歌伎都罕见地倒地沉睡,他拿起板足案上的酒壶,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道出一滴在指腹上,放进嘴里抿了抿,味道本就香醇的郎官清中,夹杂了一丝特殊的味道,有些像是绿林中人惯用的迷药。
他未在暖阁中发现其他贼人,而众多宾客里唯独少了太医令之子许朝宗,方才出手偷袭之人,应是留下善后的贼子,而对方只留下一人,暗处也并没有其他哨位,显然撤出之时比较仓促,而且人手不会太多。
裴煊绕过屏风,来到暖阁后面的侧门,见门栓未落,后面是通往三曲后院的羊肠小路,连忙跟了上去,又在铺就鹅软石的小路上发现了不少草麻鞋留下的青苔淤泥痕迹,脸上露出一缕振奋,这次总算抓住了这群贼子的尾巴!
他掏出怀中的竹哨子,压在舌下吹响,通知还在暖阁另一侧排查的宴安,自己则独自追了上去。
独自守在暖阁外的李稷,观察了一阵,始终看不到裴煊跟宴安的身影,本想跟进去瞧瞧,但瞧着暖阁四周回廊低垂,布局繁复,自己贸然进去实在危险,正要按照裴煊的原定计划,朝着平康里东面撤退,通知坊内长字街头的武侯铺子,只是还未等离开,便听见南面暖阁侧传来了巡疗司麒麟台惯用传讯的竹哨声。
李稷一听这熟悉的声音,眉头不禁蹙起,他知道只有司所中人遇到情况下才会吹响竹哨,而此刻暖阁的方向只有宴安跟裴煊两人,无论是二者中谁遇到伏击,他都无法从容退去。
李稷略作犹豫,抄起手中裴煊所留的宽叶障刀,朝着竹哨的方向追了过去。
不出所料,裴煊朝着羊肠小道一路追了过去,穿过南侧的竹林,便瞧见十多名身影鬼祟的汉子,正隔着楚馆南侧的夯土墙,朝着外面偷运什么东西。他借助翠竹掩饰自己的身影,慢慢朝着这伙人探了过去,只见不远处一个身形颀长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