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招来了今夜行动的浮屠众,为首之人便是潜伏进长安的济善道浮屠使阎六,此人是土生土长的巴州人,身形魁梧,便是按照计划装成胡商,一路潜入长安城的浮屠众之一。
此刻珩雁让阎六与十几个手下将花园中的尸体掩藏好,这才转身看向歌伎打扮的锦菅,朝她问道:“太医令之子许朝宗人在何处?”
锦菅看向了摸进平康里的这十几位虬髯壮汉,见他们腰间都别着匕首利器,心中不由得有了几分犹豫,那许朝宗虽是纨绔子弟,但本性不坏,不似武嗣邺那般欺男霸女,坏事做尽。
珩雁见她面色有了犹豫,还以为计划出了差池,不由得追问起来:“可是行动出了差错,金莲右使给你的迷药没有奏效?”
“不是。”锦菅连忙摇头,一咬牙还是说出了实情,“他们都在南曲正中的阁楼内,算着时间,此刻药效想必已经生效了!”
珩雁脸上露出几分喜色,招呼身后阎六几人跟他去阁内绑走许朝宗,剩下几人先撤到平康坊外围进行接应。
锦菅在面前带路,在她的带领策应下,众人轻而易举的的避开了曲中巡视的曲卫,佯装成散客,悄悄地混进了南曲最为繁华的暖阁中。
只瞧此时暖阁里,一众歌伎与宾客皆是昏倒在地不省人事,镇压地衣的金猊样式的熏兽都被撞倒在地。
“哪个是许朝宗?”珩雁并不认得行动目标,身后阎六几人纷纷摇头,他们都不认识,不由得皆看向了另一侧的锦菅。
锦菅指着上方昏睡在板足案侧的几人,分别给珩雁指认:“最上首的是当今梁王的侄子,皇朝秘书丞武嗣邺,他左手边身着圆领澜袍的是工部侍郎余大闵,在余大闵身后的才是太医令之子,上阳宫医博士许朝宗!”
“武嗣邺?”珩雁还未到长安之时,便已经听闻了此人恶贯满盈,犯下的种种罪行,简直罄竹难书,逼死了不少良家妇人,抢夺人妻,纵仆杀人,欺男霸女的恶劣行径。
“没想到今日还有重要收获,这等恶贼,活该他今日落日我的手中,也算我为民除害了!”说着珩雁抽出腰后的障刀,举起便要朝着昏睡中武嗣邺的头上砍去,却被一旁的阎六及时拦住了。
“来的时候金莲右使交代了,御泥坊跟梁王关系匪浅,他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