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放在外面别人或许忌惮你们三分,但你们也不睁开狗眼瞧瞧,这是谁家的产业,这是当朝太平公主的私产,圣人的公主,莫说你们,便是宰相们来了,都要给几分薄面,你们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腌臜东西,竟敢跑到这里来招祸!”
听着鲍三娘的话,李稷暗道坏事了,这假母虽然有几分狗仗人势的模样,但那也是太平公主养的狗,还真不怵巡疗司这小小的六品司所,只怕这次是真的踢到铁板上了。
李稷瞧着眼前的形势,莫说还手,便是逃跑都是痴心妄想,无奈地叹了口气,望着鲍三娘,问道:“你想怎样?”
“怎样?”鲍三娘笑了笑,“自然是把你跟那个蠢牛一般的同伙,一起送给苟老处置了!”
不多时,李稷便被曲卫绑住了手脚,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沿着暗阁向下的梯道,被带到了阁中。
他弓着腰靠在一个曲卫宽厚的背上,只瞧一路走来,这暗阁地下果然别有玄机,分明就是私造的一处地下监牢。不多时,他便被带着走进了迷宫一般的牢房中,这里面被分成了一个个的暗室,终日不见天光,各种污秽杂交在一起,散发着熏人呛鼻的气味。
这幽邃暗室之中,囚禁着的是一群不羁于世俗枷锁的三曲舞伶,她们的命运多舛,如同飘零落叶。有的,是年幼无知时被父母之手推向这深渊,买断了自由;有的,则是情深错付,在情郎的甜言蜜语与虚假承诺间,捉弄玩耍后无情地拐骗进来;更有甚者,直接沦为牙狼手中货物,贩卖至此,命运由人操控。
李稷的目光,穿透石壁间摇曳的微弱火光,映照出暗室内斑斓而凄美的人生。女子们形态各异,有的因是接客太多,罹患奇毒,容颜蒙尘;有的则因一时不慎,触怒了权势的贵胄,花容被毁于一旦;更有痴情儿女,为追求真爱,不惜冒险私奔,被捉回后挑断双脚筋脉,只能在这暗室一隅苟延。
他猛然间被曲卫粗暴地掷入暗阁堂心的冰冷地面上,目光所及,宴安亦身陷囹圄,被繁复绳索紧紧束缚于森严刑架之上,骂声如刃,锋利穿堂。而对宴安怒目而视的,竟是一位身形佝偻、背若弓月的老汉,面庞布满斑驳青痕,十指细长如勾,仿佛自幽冥中走出的恶鬼,骇人心魄。
鲍三娘对这老人很是恭敬:“苟老,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