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叹为观止。
李稷站在入口处仰望一阵,对宴安道:“进得这里,可不要妄动了。”
随即他目不斜视,步履间透露出轻车熟路的从容,装作娴熟的恩客,径直向前。宴安跟在他身后,神色间反倒充斥着几分警惕。
两侧楼宇间,偶有几声稀疏的吆喝,随即归于静谧,再也不复响起。
楼阁间的姑娘们皆是慧眼如炬,一眼便洞察出这两位身上的端倪,先不说当前那位俊俏郎君,就后面那位虬髯大汉步伐稳健,面容沉毅,一眼便看得出是公门之人,显然并非来此寻觅欢愉的恩客。
李稷一头扎进了南曲,宴安则混入了北曲。
三曲中诸伎的实际管理者,叫做假母,俗称爆炭(意指其为人泼辣、不宽容),诸伎都随假母的姓氏,按年龄排行,以女兄女弟相称,即所谓香火兄弟。
李稷刚入曲中,便有一身披单丝碧罗笼裙的婀娜女子款步走来,那女子看模样不过三十余岁,女子笑容澹澹,身上衣裙弧领对襟,雪胸仅用裙腰半掩,不系入裙中,便是此曲假母,人称鲍三娘。
鲍三娘一双纤纤玉手,轻抚李稷的脸颊,笑语晏晏:“小郎君是第一次来?奴家看着可眼生呢!”
李稷顺势在假母翘臀上一拍,震得手心都有些发麻,惹得那鲍三娘嗔怒地瞪了他一眼。他掩饰自己脸上的尴尬,从怀里掏出了事先裴煊给的嫖资,整整三两金,丢在了假母怀中,大咧咧地往房间的胡床上一坐,扬起下巴,装作长安纨绔子弟的模样,说道:“小爷今日便是来此处消遣的,三娘有什么拿手的把戏,尽管叫上来,让小爷我开开眼界。”
鲍三娘掂了掂手中银袋里的重量,拍了拍手,帷幕后顿时走出了一排靓丽的少女,身形纤细秀美,梳双环望仙高髻,着半臂与长裙,臂缠披帛,造型灵动飘逸,李稷一眼便瞧出这些女子不是唐人。
鲍三娘澹澹一笑:“这些是今日才到曲中的女弟,是淛(浙)东国贡来的舞女名叫飞鸾、轻凤,这几个是新罗百济来的,修眉黟首,兰气融冶,冬不纩衣,夏不汗体。所食多荔枝榧实、金屑龙脑之类……每歌声一发,如鸾凤之音,百鸟莫不翔集其上。及观于庭际,舞态艳逸,更非人间所有!”
“我的乖乖。”李稷目光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