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裴煊,见他径直走向了李稷身前,方才停下。
“李稷。”裴煊语气中带着几分愧疚,用拳头锤了下他的胸膛,郑重的说道,“这次只能委屈于你,不过裴某不是不信守诺言之人,之前说过你我九日内合作抓贼,我保你在长安城内无虞,这句话依旧有效。”
说着他看向了万年县令,目锐似剑:“人我完整的交给了李县令,若是少了一根汗毛,裴某在此发誓,定会让李县令千倍百倍的偿还回来!”
听着裴煊的警告声,万年县令侧过脸,冷冷瞥了他一眼,不发一言,直接上马离开。
澹烟颇为担忧的走过来:“梁王府到底出了何事?”
裴煊让禁军撤回玉山营,独自一人骑上了马,说了句菖蒲有难,便急匆匆朝着梁王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刻钟后,裴煊已经到了亲仁坊,转身来到了肃明观对面的后巷中,借着两宅之间的高低差,攀爬上了夯土墙,跳进了梁王府内。
然而,甫一落地,四周灌木丛中潜藏的锋芒骤然毕露,府卫如影随形,将他紧紧锁于重围。
裴煊眉宇轻扬,凝视着那领头的卫尉,眸中闪过一抹不祥之兆,对方狞笑开口:“王爷神机妙算,狼烟为饵,女医同党自投罗网,此乃天网恢恢!”
裴煊心中一震,暗自懊悔,千筹万策,终未料及此情此景。他深知菖蒲性情坚韧,即便深陷囹圄,亦断不会轻启狼烟,累及无辜。连日来紧绷的神经,加之今日变故连连,竟让他一时失算。
卫尉大手一挥,便有人上前捆绑住裴煊,将人朝着府里推搡而去。
此时府后一片种满了婆那娑树的园林内,正有人在煎茶。
那人背影在即将落山的余晖下拉得斜长,似乎与婆那娑树的树影融为一体。
裴煊知道那人便是梁王,圣人亲侄,几乎权倾朝野,鼎盛时连太子都要避其锋芒。
裴煊目光环顾,最终视线定于一处,那人已经看不出人的模样来,身上衣衫不屡,被鲜血浸透,十根手指肿如枯枝,指肚血肉模糊,指甲尽数被拔了去。
这一幕让他心中抽搐,脸上依旧无动于衷。
自他以翰林医官执掌巡疗司那天起,他就知道这注定是一条充满鲜血的修罗之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