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少年郎说道:“小郎君是打算吃饭,还是住店啊,本店的规矩知道嘛?”
裴煊手中把玩着如意杵,看着眼前留着山羊短须的邋遢汉子,反问道:“规矩,我初到长安,还真不知店家有什么规矩?”
“其实也不是什么规矩,就是本人有喜好收集传符的习惯,如果客官手中藏有废弃不用的传符,愿意割舍给在下的话,可以免你一日的店钱。”汉子捋了捋颌下的三寸短须,眼里放出一抹精光,眯着眼打量看似不俗的裴煊。
裴煊眉梢挑起,从怀中摸出了乌夅身上藏有的那枚传符,拍在了圆木柜上:“正好,我这里今日刚得到一枚,店家掌掌眼,这可是天皇永徽三年的传符,市面上大概是寻不到了,没有官印,确定是废弃不用的。”
店家小心翼翼地将那枚传符捧在手心里,只看了眼,脸上便露出了几分怪异的神色,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裴煊,这才慢吞吞地说道:“确是永徽三年的传符,但这枚传符,不是你的吧!”
“哦,店家如此肯定这枚传符不是我的,莫不是见过这传符真正的主人?”裴煊精切的抓住了店家话语里露出的口子。
“何止见过!那人来过几次,脖颈上生有个碗大的肉瘿,是个怪人,他身上当时便揣着这传符,却怎么也不肯割舍给我。”店家爱不释手的把玩着传符,却又被裴煊拿了回去,“哎,你别拿走啊,这样,我愿意多给你五百钱,把你手上的这枚传符让与我,如何?”
裴煊懒得继续跟他闲扯,拍了拍手,一直守在逆旅外的狩虎卫,腰间别着横刀劲弩,凶神恶煞地闯了进来,二话不说便将店家直接架了起来,粗鲁地拖到了裴煊身前。
裴煊直接了当道:“小生免贵姓裴,你应该知道我是何人!”
店家脸色变了变,好似想起了什么:“你是裴阎罗!我……我可没招惹你们巡疗司的人,你们不能抓我!”
“那脖颈上生有肉瘿的汉子,是来住店的,还是来找人的?”裴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语气很是不好。
店家想了想:“似是来找人的,他去了二楼,至于找谁,我……我没太注意。”
裴煊也不啰嗦,给了身侧青袍小吏一个眼神,对方立马领会了裴煊的意思,从圆木柜后将逆旅登记的名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