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从回廊的东北跟西南方向都传来了同样的鸟梭声,他知道潜伏在许府中的狩虎卫已经接收到了自己的消息,不出一刻钟便会抵达,他只要在此地守株待兔便可能将这伙贼子全部擒获。
然而,听着两侧厢房中传来翻找东西的声响,宴安搔了搔颌下连髯胡须,却是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心,决定探出半个身子探一探屋子里的情况。
不料就是这一探身,手肘无意间触动了对方夹在木窗上缘的瓦罐,那瓦罐显然是屋子里人留下的后手,做成的简易机括,此刻被宴安无意触碰,瓦罐顿时掉落在地面摔得四分五裂,惊动了正在屋子内翻找东西的贼子们。
宴安脸上露出懊恼神色,知道自己大意了,屋子里的贼子远比他想得要心思谨慎得多,片刻间便有了决断,他一把抽出了腰后裹在窄袖袍里的匕首,脚下蹬着窗沿翻身进了屋中。
这里明显是许宅主人藏书所用的书阁,角落里还放置了不少用来避虫的樟脑丸,但此刻屋子里已经凌乱不堪,各类医书医方被扔得遍地都是。
他环顾四周,视线里已经没有了方才那几个贼子的身影,知道对方警觉,躲藏了起来,不由得握紧手中匕首,小步地朝着书阁深处探去。
他刚刚转过一架书柜,耳边便传来生风,一个壮汉手中擎着熏香的香兽朝着他后脑砸去。宴安反应极快,侧身躲过砸来的香兽,回手便是一刀,只听噗嗤一声,手中匕首已然狠狠刺入了那汉子脖颈,留下个汩汩冒血的刀洞出来。
对方直接倒在了书柜上,连人带柜一并倾翻砸了下去,不得他仔细查看,身后又冒出个汉子,操着手中的长刀,径直向他头上劈来。
那刀是这书阁里供着的陌刀,被其舞在手中,大开大合,颇有沙场上纵横捭阖的气势,只一刀下去,便斩破了宴安胸前的窄袖袄,若不是他微微后移了半步,这一刀便足以让他开膛破肚,当真是险到毫颠,惊得他脊背上出了一身冷汗。
出了竹林,正要往许府公厨去的裴煊,蓦然回头,犀利地眼神望向了回廊池塘的方向,不久便听到东南西北四方,均有鸟梭传来的暗号声,其中两处的鸟梭声音很是急促,显然这两个方向都发现了贼子的踪迹。
他脚下一蹬,顺着廊柱攀爬,似是灵猴般跃上了两侧楼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