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堂中心爱之人的素烛灵牌,善良听从老父讲述实情,当天便提了横刀打上了武府,结果被乱棍轰出,心中一横便决定当街拦梁王车架,讨个公道。
谁知那梁王早已知道武嗣邺犯下的罪行,不等善良靠近,便反诬他是刺客,当街将陪戎校尉射杀。善侯收敛了儿子被弩箭射得千疮百孔的尸身,与儿媳颜如玉合葬一处,本想一死了之,可恰恰此时,济善道的人找到了他,扬言能为他报此深仇大恨,善侯这才成为了济善道在长安城的内应。
裴煊听闻善侯字字泣血地讲述了这段往事,与他之前猜测的也差不了多少,那梁王看似和善,实则心思狠辣,口蜜腹剑,手段颇为诡谲,他那侄子更是素爱人妻,强抢人妇,在长安跟洛阳犯下了累累罪行,最后都是梁王在背地里一一摆平。
朝堂公卿哪个不知武嗣邺犯下的罪,可只因为受害者大多都是平常百姓家的女儿,多是畏惧梁王权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稷在居室外听到这段往事,心里恨不得将那姓武的王八砍成八瓣,他见识过此人的手段,只因对方贪图自己的盐方,就平白构陷他入了万年县县狱,那万年县令李宝库就是武家的一条狗,不问青红皂白就判了他待决之罪。
李稷回想起东明寺钟楼内突然出现的两坛巫骨坛尸,也许并不是巧合,布萨羯磨那天武嗣邺与人恰好在钟楼内偷情,运送坛尸的牛车出自城东农庄药圃,那里也是治疗喉痈所需僵蚕的主要产地,坛尸是善侯故意弄到钟楼内的,想趁机依靠坛尸毒杀武嗣邺,可惜善侯只知道坛尸能引发恶疫,却不知道只要对方不用手接触坛尸,便不会被感染疽毒,最后导致功亏一篑。
看着沉默不语的裴煊,李稷显得义愤填膺:“裴司令,这长安难道没有王法了?任由武家叔侄一手遮天!”
“王法?”裴煊抬头望向了龙首原的方向,“偌大长安城里藏了多少鬼蜮人心,谁会在乎一个歌伎与一个军中小小校尉的生死,在利益与权势面前,真相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吴嗣扭头看向了垂泪的善侯,叹了口气:“善侯的善,不但没有为他带来好运,反而让武嗣邺越发的狂妄,大理寺,京兆府本应以正纲纪,却沦为党争下藏污之所,他们对不起公廨之上高悬的那面明镜!”
裴煊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