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待了许多年,自然知道这个司所,表明上说是负责疾疫策防之事,其实不过是那位垂老圣人,暗地里又搞出来的酷吏罢了。
想到此处,善侯面无表情的问道:“二位官爷找到小老儿,不知所为何事?”
李稷搬了个牙凳过来,坐在善侯对面,笑了笑:“自然是有一些疑惑,想要尊驾给解答。”
善侯摆弄手中的疮刀,放回刀具中,冷冷的道:“二位官爷进来时想必也瞧见了,小老儿这医药坊的生意并不怎么好,若是孝敬二位爷去吃顿馎饦(botuo)汤尚可,可若是要得狠了,就是取了小老儿的性命,也是拿不出手的。”
说着,朝着外屋的伙计喊了句:“过来取几吊钱给二位官爷。”
李稷一愣,没想到自己来竟然被当成前来敲诈勒索的小吏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听闻善侯位列长安百绝医榜,人称喉绝,想必治喉手段独步长安,不曾想何以落魄于此?”
善侯抬头,看了眼这位青袍的司医,眼中的羡慕一闪而过:“这位官爷看上去不过舞象之年,便已经是九品司医,想来必定家门煊赫吧!”
“我?”李稷摇了摇头,“在下父母皆亡,妻子也因病亡故,是个鳏夫,在长安无亲无故。”
善侯的声音依旧冷漠:“那官爷的运气当真不错,无亲无故,小小年纪便能在长安博得九品下叙医职,前途不可限量啊。”
李稷知道善侯年轻时曾参加医举,三次都因为出身贫寒而没有被入取,在1300年前的唐朝,虽然这个时候武则天重开科举,但大多数官职还是把控在世家与权贵手中,换句话说,家中有人,在唐朝才好当官。
李稷并不在意善侯话语中略带羞辱的讥讽:“我来此处,只是想问善医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我这还要给这位郎君治脖颈上的肉瘿,有话就请官爷快问,问完好速速离开此地!”善侯抬眼看着面前显然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医官,握着疮刀的手不仅紧了几分。
“善医昨日可曾去过甲十三码头购买过樟脑?”
善侯没想到巡疗司的人这么快就查到了,脸上也没有什么隐瞒:“的确购买了一批樟脑。”
“樟脑此物在长安物价昂贵,据我所知,善医素日里为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