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到城中内应手中,她不能死,否则济善道潜入长安谋划的大事便要因此前功尽弃!何况现在整座停泊港都被巡疗司的鹰犬布下重重罗网,她带着伤根本逃不远,几乎是瓮中捉鳖,倒不如答应了与这疡医合作。
想通此处,沁羽点下了头,算是同意了对方的话:“若你能救治此伤,也算是对我有救命之恩,留你一命又何妨!”
听见对方如此说,李稷知道有了转圜的余地,心里只希望停泊港外的人能快点搜查到此处。
想着心里的小心思,李稷让她在软榻旁坐下,便伸手去解她身上的长裙,布帛已经浸透了鲜血,摸在手里湿哒哒的感觉,扯动披肩时,却不甚牵动了钻入血肉的弩箭,疼得女人凉薄的皮肤上都透出了一层薄汗,混杂着鲜血流下。
见女人未曾吭声,李稷不禁对她高看了眼,抓过软榻上的薄毯,覆盖在了她的身上,这才从药箱里掏出了装有混着莨菪酒的红散子,递向了女人。
“这是曼陀罗子跟骐驎竭还有几位中药混合制成的麻醉散,你喝了就不会感到疼痛了。”
沁羽眼色扫过李稷古井无波的脸庞,心中泛起了涟漪,其他什么药她不知道,可这曼陀罗子是许多盗贼打家劫舍时惯用的迷人散,她行走三陕之地时遇见不少盗贼用过此物,真要是喝了这所谓的麻醉散,保不准也会昏睡过去,届时只怕中了此人的算计,待对方引来外面搜捕的武侯跟狩虎卫,她插翅也难逃了。
李稷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知道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便熄了这打算,随手将药散放在了她身旁,转过身去拿腕骨刀,眉眼一搭,不急不缓地说道:“你要是不喝这药也成,但腕骨剔肉的疼痛,不是一般人能忍的,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忍不住大喊起来,将外面的人给引进来,可怪不得我!”
沁羽白了他一眼,右手抄起了地上拨弄火炭的陶木梭子,直接咬在了嘴里,旋即示意他可以动手了。
见此李稷心中有了分寸,只能先给女人治伤,尽量拖延。
这种弩箭是唐代特质的车弩所用,一般分为竹箭与铁箭,前者用于狩猎,后者用于战争,被车弩机床发出后,势大力沉,八百步外仍可射穿兵甲。
眼前女人算是有些功夫底子,但毕竟也是血肉之躯,经不起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