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终于冷静下来，看着凝实魂魄喃喃自语：“是吼，原来我也是鬼。”
祝央无话可说。
害怕消失，这才想起招呼女鬼。
“你就是聂小倩？”
女鬼小心回复：“是的仙子，请问您深夜唤我有何要事？”
“我哪有喊……”
祝央反应过来，她好像确实说了“聂小倩”仨字。
原来已经投放是这个意思。
“可恶的臭统儿，谁家窗户底下多个鬼不害怕。”
系统冷哼：“跟鬼相比，资本家更可怕吧。”
“我常听网友说，上班的怨气比厉鬼都重。聂小倩可不是厉鬼，她能控制情绪，有自我认知。”
祝央：……
“时间不早了，小倩啊，你快回去睡觉吧。林一也是，明儿一早抓条鱼给筠娘，我想吃鱼片粥。”
“好的老板。”
卧室恢复宁静，祝央陷入甜甜梦乡。
千年前的大魏王朝，蓝煜翻来覆去睡不着。
白天参政时，父皇曾问众皇子一个问题。
“并州久攻不下，战事胶着三月有余，沾县占据天险易守难攻，我儿可有退敌良计？”
蓝煜脑中立马涌现四个字：放水淹城。
沾县位于桑干河下游，冰雪消融之际河水汹涌，只要他们稍微改变河流走向，沾县不攻自破。
魏皇挥军直入，拿下并州不是难事。
只不过此法有伤人和。
放水淹城，沾县数十万百姓悉数陪葬，与屠城无异。
脑中有个念头提醒他：以人为本。
民贵君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蓝煜不知这些想法哪来的，又为何扎根于脑海。
小时候脑中出现许多莫名其妙的记忆，随着年龄渐长，这些记忆慢慢消失。
每当他想苛责下人，杖责宫女时，这些记忆又会出现。
提醒他不要滥杀无辜。
可他是皇子啊，是大魏王朝尊贵的六殿下，天生地位尊崇，杖责宫女不是很正常？
焉知几位哥哥杀了多少人，尤其是三哥，出宫建府后时常打死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