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彪从车里搬下来几十条烟,说知道胡步云从省城直接回来,肯定没啥准备,他便帮胡步云买了这些烟。胡步云把烟交给胡步文,请他给明天早上来送葬的人每人发一包。
胡步云又让那些抬棺的人也回家去睡会儿囫囵觉,明天早上早些过来就成,说他想独自在灵堂里陪陪他爹。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胡步云才对杨冲说:“你带二彪子和苟书记、黄总去你家休息会儿,我这里不适合留客。”
他们几个却都不同意,非要留下来陪胡步云守灵。
胡步云对杨冲说:“你还有一个任务,现在村里的人都不愿意和我说实话,你去打听打听,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
杨冲这才点点头走了。
刘二彪仍是要留下来守灵,说胡大全是他干爹,守灵是应该的。
苟文财也说:“步云咱俩亲如兄弟,你爹就是我爹,我守灵也是应该的。”
胡步云说:“哪有你这么上赶着认爹的,我爹比你大不了几岁,怎么就成你爹了。”
苟文财说:“那也是我爹。”
胡步云又问黄洪:“怎么,你也想认爹?”
黄洪脸色一沉,说:“我年纪大了,觉少,去哪都睡不着,守守灵还能发挥点余热。”
胡步云懒得跟他们废话,便自顾去胡大全的灵前烧纸、添加烛火。
不多一会儿,杨冲便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一看就是打听到了消息的样子。
“怎么回事?”胡步云问。
杨冲擦了一把汗,这才说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是胡家村等着修路的施工队伍来,左等右等一直没消息。后来不知是谁打听到,是胡步云挪走了胡家村修路的钱,去给兰光县五陵村修桥去了。
胡明轩让胡大全打电话问问儿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胡大全却说:“这个电话我不能打,我的儿子我知道,他无论做什么都有他的道理。”
这一下胡家村就炸了锅,都说胡步云本来就不是胡家村的种,是喂不熟的狗,是喂不饱的白眼狼,出去工作了也没见为胡家村办什么事,也没见他回来几次孝敬他爹。
他们还说胡大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瞎了眼,认贼作子,吃里扒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