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文财却背着手,纹丝不动,问:“胡步云?听说你是镇里的领导?你谁啊?我咋没见过?”
尼玛,这话就有点侮辱人了。
既然知道我是胡步云,也知道我是镇里来的领导,还要问我是谁,这不是明知故问么?这不是明摆着不把我放在眼里么?
胡步云淡淡说道:“没见过就对了,我不也没见过你么?但我比你厚道,没有面对面站着了,还假装不认识你。”
这时,吴宪文出来,附在苟文财耳边悄声说:“这家伙不好对付,我刚才就被他带偏了。”
苟文财怔了一下,随即轻蔑一笑,心说,镇里领导都躲着我,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却不知死活地跑到五陵村来,不是脑子短路就是缺根筋,有啥不好对付的。
于是苟文财问:“你到咱五陵村干啥来了?”
“我是镇里派来的第一书记。”胡步云想了想,你们一个个的,要么对我爱搭不理,要么对我气势汹汹,那我也用不着跟你们客气了,于是又补了一句,“我是来指导村里工作的。”
苟文财被逗笑了,“好吧,胡书记,你现在开始指导吧,指导完了我还得回家修鸡圈去。”
胡步云也笑了,“好了,你赶紧回家修鸡圈吧,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一声。现在我也得走了。”
胡步云说罢,转身就走。
“喂!先别走!”苟文财叫住胡步云,“你这个第一书记,当几分钟就结束使命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胡步云懒得理他,边走边说:“谁告诉你我的使命结束了?我今天就是来报个到,现在已经到下班时间,明天就是周末了,我得回家去,下周一再来。”
“农村工作没有固定的上班时间,也没有周末!”苟文财冲着胡步云的背影,大声道。
胡步云折返回来,慢条斯理地说:“天都快黑了,我不回去,晚上去你家睡?你要同意我去你家睡,我就不走。”
苟文财料定五陵村是留不住人的,尤其是留不住浮于表面工作的官老爷。
那些来五陵村检查、督办、调研的县镇干部,哪个不是像蜻蜓点水一样,屁股没坐热就走了。
但那些人来到五陵村,多少还会给他苟文财三分薄面,唯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