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深海里捞出来,带着潮湿的沉默。
“啧。”阮墨瞥了他一眼:“这算你有命回来。”
语气依旧刻薄,但声音却比平常低了一点,连一向张扬的笑也收敛了些许。
顾以恒理了理袖口,没搭理他,只扫了阮墨一眼,嗓音干净利落:“你还是这么烦。”
“我这人天赋异禀,最擅长自然是恶心你。”
“得了。”南浔站在一旁晃了晃水晶球,“你们俩别一回来就开毒舌模式行不行?吓到我们家婼婼了。”
她指了指简司怀里的婼婼,小姑娘正怯生生地缩在他怀里,小声地吸着鼻子。
“……没事了。”简司轻声哄着,语调像夜风一样柔和,“他只是说话不好听,但不是坏人。”
婼婼小小地点了点头。
顾以恒低头看了婼婼一眼,目光沉静了几秒,终是轻声开口:“抱歉。”
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很轻,却意外真诚。
婼婼似懂非懂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回来就好。”阮清逸一直没有多言,这时才温声开口,“我们都不习惯缺一个人。”
他说得不急不缓,像是在平静陈述事实,可语气里那一丝细微的温和,藏得不深。
顾以恒略微侧过头,眸光垂下,像是不太擅长回应这种语境。
“……我也没那么容易死。”他说。
琳梵此刻站在他身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下次早点回来,行吗?要是再拖半秒,我就得去你梦里背你出来了。”
“背?”阮墨一脸嫌弃,“以你的臂力……可能得拖。”
南浔噗地笑出声:“也是,不过画面太美,不忍直视…”
“我可以考虑画下来。”简司在一旁,声音小小的,但破天荒地也插了一句。
“哎呀呀…你们看看自己都教了些什么,让这里最内向的孩子都会讲冷笑话了,真是破天荒。”南浔作势往他肩上拍了拍,“进步进步,待会儿咱俩专门开个脱口秀频道?”
简司小声笑了笑,没有接话,婼婼则轻轻抱住了他的脖子,像是也放松了一点。
他们站在废墟与黑线交错的小镇中心,背后是逐渐剥落的幻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