唠叨：“你小时候就容易忘事，才出去一天就跟我生分了。”
“快坐下吃饭，一会凉了你又说难吃。”
“你不是最喜欢喝紫菜蛋花汤吗？我特地没放葱，你小时候最讨厌葱了。”
简司僵在原地，他根本没说过这些。
她是怎么知道的。
“快坐啊。”她拍了拍椅子，“看什么呢？像小时候一样，坐这儿。”
他的喉结动了动，突然觉得有点冷。
可他还是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桌上的汤香飘出来，像是裹着风的温度。
她给他盛了一碗，又低头擦了擦他的额发：“你看看，又出汗了。是不是又梦到以前的事了？”
好香…
好温暖…
她的声音低下来了，像哄小孩：
“没事的，都过去了。”
“你已经很棒了。”
“你是妈妈最骄傲的孩子。”
这句话像是一道缝隙——
一瞬间，从他记忆的最深处挤进来，疼得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他紧紧盯着她，像是在努力分辨真假。
可她的表情没有丝毫破绽，就连她眼角的细纹都恰到好处地褪着温柔。
“你……真的……”他声音发哑。
她没说话，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像无数次那样，柔声一句：
“别怕。”
简司的眼睫狠狠一颤。
婼婼轻轻翻了个身，发出一点模糊的呓语。
简司猛地清醒几分，低头看向她，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被拉回现实。
他看向那女人——她正低头整理碗筷，像是一切都理所当然。
可就在她转身的一瞬，他忽然发现了一件事：
她的影子——
没有贴着地面。
而是，在轻轻地晃。
像水里被拉长的……线。
他忽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脑子嗡地一声响起。
“我、我有点头晕……”
那女人立刻走过来，手上还拎着毛巾：“是不是又发烧了？”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