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它不能。”说话的是阮清逸。
“如果我们理解得没错,梦魇域深处的意识体……它并不拥有主控权。”
“它只能诱导。”
顾以恒沉声道:“——那就意味着,我们很快就得面对真正的主控。”
空气静了片刻。
琳梵一直没说话,只是缓缓抬起头,看向黑线尽头那仿佛雾中残影般的深渊通道:“那我们就走过去。”
“总得有人,先进去看看。”
没人反驳她。
更是没人反对。
简司将婼婼重新接过,轻轻抱着,低声道:“我们走前面。”
婼婼在他怀里蜷缩得更紧,小声问:“你们……真的不怕吗?”
简司垂下眼睫,声音温柔而坚定:“我们也怕。”
“但怕,和退缩,不是一回事。”
……
一束束黑线就像某种编织出来的丝网,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没有明确的方向,却又像有意地错开岔路,每一段都拧成一股,悄无声息地引导着众人一步步深入梦魇域最深处。
简司抱着婼婼往前走着,那孩子依旧没怎么松开手,只是呼吸逐渐平稳了一些,脑袋安静地靠在他肩膀上,不再发抖。
队伍中间,是阮墨和南浔。
“你说……要是这线其实是某种大型绪兽的‘触手’,我们正被引进它嘴巴里怎么办?”南浔一边走一边碎碎念,嘴里还叼着不知道哪来的糖纸,“感觉像小时候玩过的那种迷宫机关。”
“那它得长得挺丑的。”阮墨漫不经心地搭话,手里转着弓,“我很挑审美的,被吃之前要先骂它一顿。”
“你骂人的时候嘴角都在笑,谁信你凶。”
“骂人也要看对象,”阮墨懒洋洋地说,“对你这种乐子人就不忍心太狠。”
“哎呀呀,那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咯?”南浔打了个哈欠,心不在焉的反问,似乎也不好奇答案。
“你想当成什么都行。”他斜她一眼。
“行吧行吧,那我就当你默认我可爱了。”
顾以恒头也没抬:“你再说一句我就封你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