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迫、不安、迟缓、甚至是一种近乎“麻木”的空虚。
从她踏入梦魇域起,她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感受到“情绪出了问题”。
可最让她不安的,不是绪兽的缺失,不是婼婼的身份,也不是那些“人”的仇恨。
是她。
是她已经快忘了“正常情绪”该是怎么样的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还在抖,却没有任何实感。
她想抬头,却只觉得一阵钝钝的晕眩。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把意识拽回来,手撑着腰间的匕首,步子依旧稳,但眼神已经不像过去那样锋利。
而她的身后,是越来越浓的夜色。
无人察觉,除了她自己。
在这队伍里,她始终是那个“必须站稳”的人。
可现在,她也不知道这条路……还能走多远。
“这里的路……怎么像在原地打转?”走在前方的南浔皱着眉,看了看一旁的阮墨,又看了眼阮清逸手中的仪器,“你是不是拿反了?”
“没有。”顾以恒淡淡地应了一声,语气一如既往地直白,“只是这里在变。”
“变?”南浔眨了眨眼,“变哪儿了?不是都破成这个样子了?”
“是整体在变。”阮清逸接过话,“空间结构……不稳定了。”
“嗯。”顾以恒补了一句,“而且正在收缩。”
南浔怔了怔:“收缩是啥意思?”
“我们在往前走,但地形在不断把自己‘缩’回去。”阮清逸语气平静,“就像有人在后面一点一点地卷地图。”
南浔:“……”
“哎呀呀,这谁画的地图?太不讲理了。”
“那怎么办?”她看向阮墨,“你不是最懂这地方?”
阮墨懒洋洋地撑着下巴,手指转着一根细箭,像是打量四周,却并没有立刻回答。
“阮墨?”顾以恒扫了他一眼。
“这倒是有了点意思…”他终于开口,“这种空间异动,并不是自然生成的。”
他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什么,“大概……是‘核心’知道我们来了。”
简司缓了缓脚步,婼婼一直安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