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客们轰然骚动。
有个戴斗笠的汉子突然拍案而起:\"怪不得我表兄押的漕船沉得蹊跷!\"他扯开衣襟露出狰狞刀疤,\"那日劫匪用的分明是赵氏商号的柳叶镖!\"
赵才子踉跄后退撞翻说书台,藏在袖中的鎏金狼毫笔滚落在地。
笔杆末端暗格弹开,掉出半片染着孔雀蓝的羊皮纸——正是昨夜货郎竹筐夹层里藏的密信材质。
\"原来赵公子与西域幻术师有旧。\"云瑶轻吹掌心悬浮的冰晶,冰晶里封着的蜃气突然投射出赵才子与蒙面人在赌坊交易的画面。
画面中他接过翡翠鼻烟壶时,袖口滑落的银锁片与钱掌柜孙儿的襁褓饰物如出一辙。
人群爆发出怒吼,几个书生抓起茶碗砸向赵才子。
君墨渊剑穗银铃轻响,所有飞溅的瓷片突然悬停空中,拼成个巨大的\"囚\"字。
二楼廊柱阴影里,有个戴青玉扳指的手正将云瑶施法的场景绘入绢本。
那人笔锋突然顿住,因为云瑶帷帽垂纱无风自动,露出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恰好朝着他藏身的方向。
雷公子突然从东南角的竹帘后站起身,月白长衫被穿堂风掀起涟漪似的褶皱。
他捏着青瓷茶盏的手骨节发白,盏中浮着的君山银针随颤动在碧波里打转:\"云姑娘若不嫌弃,雷某愿以笔墨为刃,替姑娘正这朗朗乾坤!\"
茶汤泼在案几上洇出幅水墨山河,他袖口沾着的松烟墨香突然化作实体,在虚空中凝成\"铁骨丹心\"四个篆字。
字迹迸发的金光扫过赵才子惨白的脸,竟将他鬓角染黑的发丝灼回花白原色。
云瑶帷帽下的睫羽轻颤,追魂玉缠着的红线突然绕上雷公子手腕。
红线末端坠着的银铃铛发出清越声响,将对方衣袖里藏着的《漕运弊案手札》震落在地——那泛黄纸页密密麻麻记着三年来河道衙门的贪腐证据。
\"雷公子三年前在燕子矶画舫落水,原是为了这个。\"云瑶指尖轻点,手札自动翻到记载赵氏商号私运官银的页面,\"这份孤勇,倒比某些自诩清流的鸿儒更堪敬重。\"
君墨渊的剑鞘突然在地面轻磕,鎏金错银的龙纹游过青砖,将赵才子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