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为保族学,剪发代首那般。\"
满室寂静中,更漏声格外清晰。
老祖宗浑浊的眼底泛起水光,颤抖的手抚过云瑶发间白玉兰簪——这是她母亲生前最爱的饰物。
窗外忽然刮进一阵穿堂风,吹散了案上黄纸幻象,露出云瑶悄悄用仙法修补好的族谱,那些被旁支抹去的忠仆名字正泛着金光。
\"老身准你三日。\"老祖宗突然将剪刀投入火盆,青丝化作白鹤振翅,\"若三日后宗祠前的百年银杏不抽新芽\"
云瑶退出松鹤堂时,袖中乾坤袋突然微震。
母亲灵位散发的红光指引她望向东南角,只见苏管家的灰鼠皮袄在月洞门下一闪而过,地上却分明映出两道交叠的人影。
她装作弯腰整理绣鞋,指尖轻弹,一枚安神香丸滚进石缝,在青砖上蚀刻出半枚带刺的虎头纹。
云瑶拢了拢披风,指尖还残留着灵位灼烫的余温。
东南角的月洞门后传来窸窣响动,她屏息掐了个隐身诀,裙裾拂过枯枝却不曾惊动半片残雪。
\"军械坊的账本早被烧成灰了!\"苏管家鼠须颤动,正将一叠银票塞进灰鼠皮袄的内袋,\"那小崽子今夜会去后园埋蛐蛐罐,你们把刻着南疆图腾的匕首\"
话未说完,他怀里的银票突然无风自燃,烫得他连退三步撞在假山上。
云瑶现出身形时,琉璃灯笼恰好被夜风吹得骤亮,映得她鬓间白玉兰簪如淬寒冰。
\"去年霜降,城西米铺少了三十石陈米。\"云瑶轻叩腰间银铃,乾坤袋中飘出半张泛黄当票,\"苏伯可知当铺掌柜认出了谁家的族徽?\"
苏管家扑通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
他身后蒙面人欲逃,却被君墨渊的玄色披风卷住脖颈,战靴碾过那人手背时,骨裂声混着闷哼刺破夜色。
\"明日辰时前,我要看到云风院里新栽的十八株红梅。\"云瑶俯身拾起烧剩的银票残角,火舌在她掌心温顺蜷成团,\"听说南街棺材铺在收槐木?\"
檐角铜铃忽响,惊得苏管家连滚带爬消失在回廊尽头。
云瑶转身时,君墨渊正倚着梅树把玩那柄带刺虎纹匕首,玄铁鳞甲上落满殷红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