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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所有琉璃灯都转向正在抚摸玉扳指的谢大人,将他骤然收缩的瞳孔照得无所遁形。
当最后一声更漏淹没在风雪中时,谢大人将半块玉扳指藏进袖袋。
他的独眼倒映着云瑶被烛光拉长的影子,那影子脖颈处竟隐约浮现着青紫色的勒痕——与三年前冷宫里某具尸首的伤痕如出一辙。
谢大人的独眼在烛火下泛起浑浊的暗光,云瑶颈间那道青紫勒痕与记忆中的画面重叠。
三年前那个雪夜,他奉命将白绫缠上冷宫横梁时,那具悬在半空的尸首脖颈处也有同样的纹路——左颈两道,右颈一道,状若断翅的蝴蝶。
\"谢侍郎似乎对本宫的香囊很感兴趣?\"
云瑶的嗓音裹着霜雪,腰间五毒铃突然发出尖锐嗡鸣。
惑心草残余的粉末借着声波震颤,悄然钻进谢大人那只被毒瞎的左眼。
他握着玉扳指的手猛地抽搐,半块翡翠坠落在地,裂痕竟与三年前鸩酒瓷瓶的缺口分毫不差。
君墨渊的剑穗无风自动,鎏金香囊里突然窜出条碧绿小蛇。
那蛇信子堪堪擦过谢大人的耳垂,将一缕黑气注入他后颈的旧疤——那是当年他替皇帝处理冷宫尸首时,被疯妇抓伤的痕迹。
\"微臣\"谢大人踉跄着扶住鎏金烛台,独眼里映出云瑶发间步摇的寒光,\"只是想起\"话未说完,他突然捂住咽喉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暗红血珠。
那些血珠滚落在青玉砖上,竟凝成个残缺的\"冤\"字。
满座哗然中,云瑶广袖翻飞。
藏在乾坤袋里的鲛绡突然化作月白色披帛,将谢大人咳出的血字尽数卷走。
君墨渊适时上前半步,玄铁剑鞘重重磕在地面,震得十二盏琉璃灯同时熄灭三息。
\"陛下,谢大人怕是犯了旧疾。\"云瑶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冷,指尖悄然掐起往生诀。
当灯火重燃时,众人只见谢大人呆滞地跪坐在酒渍里,手中攥着块染血的丝帕——那帕角绣着的并蒂莲,正是云裳两个时辰前用来擦拭毒酒的花样。
皇帝摩挲着断裂的玉佩,目光在云瑶与谢大人之间逡巡。
龙涎香混着惑心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