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琛只觉胸口一阵沉闷,仿佛某种真相正冲破心防。
他喃喃低语:“若真如此,那比流民作乱更可怕,更残忍。”
那是,灭绝人性的,是用百姓的贪与恐惧,做刀。
四周风起,吹得人心发寒。
与此同时,郊外旧地,坟冢连绵,荒草随风,墓碑泛着陈旧的斑驳。
今日是拜香日,百姓络绎前来焚香祭奠,神情沉重,眼含敬意。
而在众人散去后,一抹孤影,缓缓立于墓前。
他身着素衣,手捧香火,神色沉静,似早已习惯这片寂静的土地。
他轻轻将香插入泥土,纸钱在火光中飞舞,灰烬随风而去。
他低头,缓缓开口,语气极轻,却藏着千钧:“……又是一年,我来看你们了。”
风声呼啸,仿佛回应。
苏烈抬眸,眼中一瞬闪过压抑至极的痛意,却迅速消隐,只剩无尽冷寂。
这时,一位佝偻老者颤颤巍巍地走来,见到苏烈,立刻停步,躬身行礼。
“您,又来了,大人……”
老人声音颤抖,仿佛压抑着某种情绪,“这些年,您对故人之念,老朽全看在眼里。
愿……大人终得偿所愿,再无拘束。”
苏烈静静看着他,良久,才微微颔首。
那一刻,风吹衣袍,天光黯淡,仿佛墓碑下的尘土,也在沉默地倾听。
……
箫瑜安回头望向百姓移动的方向,心神莫名一颤。
她皱眉,“你不觉得奇怪吗?
为何这些百姓年年拜祭,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提起那位大人的名字?”
箫瑞琛闻言回头,他看向远方,仿佛看见了那片坟冢,心头浮现出一个难以言喻的猜测。
“也许,他们怕。”他在心底说,“怕提及那个名字,也会唤醒曾经的罪恶……”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低着头,沉默地跟着箫瑜安回到了那间小屋。
阳光暖暖洒落,可箫瑞琛却觉得周身寒冷,骨缝都像被寒霜灌透了。
不是冷,而是心寒,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
箫瑜安察觉了异样,她伸手握住他的手,却是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