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你觉得这个小王爷如何?”
他犹豫了会儿,老实回道:“儿臣觉得他不太寻常,似是藏拙。”
“那你说说,为何藏拙?”皇帝饶有兴致。
“或许,是皇叔要求,避免引人注目。”箫瑞琛猜测。
皇帝摇摇头,“不是,这小孩很谨慎,对你皇叔也不信任。”
皇帝又拿出一份箫瑜安幼时的记录,箫瑞琛看着箫瑜安过往的简单记录,发觉对方确实异常。
箫瑞琛垂眸,所以这是在防着所有人?
也是,幼时经历让她对世人防备,七岁已懂得许多事了,这时忽然冒出一个爹,就算对方是尊贵的王爷,也不可能完全信任。
这家伙,很厉害,比他还要厉害。
皇帝似笑非笑,目光深远:“若是这般年纪,便懂得自保与隐忍,将来成长起来,会是何等人物?”
那时他沉默片刻,低声道:“若善,则大墨有幸;若恶,便是后患。”
“不过。”箫瑞琛看着其中一份记录,上面是箫瑜安救下被拐孩子的记录。
他接着说:“儿臣觉得,他不是后患,若是可以,儿臣希望他将来能为墨国效力。”
皇帝闻言,轻轻一笑:“可你也瞧见了,她一直藏着,不愿参与朝堂,更不愿在世人面前展露锋芒。
你是否觉着,她真是想当个闲散之辈?”
箫瑞琛一怔,低声道:“难道不是吗?”
那时的他年少心澄,仍执着于大臣与老师所说,“有能者应为国立功”的道理。
他不解,既然箫瑜安有本事,为何宁愿隐于幕后,不争、不求、不露?
皇帝却只是垂下眼帘,片刻沉默,才缓缓道:“这个世道……远不是你眼中那般简单光明。
人言‘能者多劳’,‘为国为民’,可那不过是众口铄金,真正走到庙堂之上,才知世间藏着多少看不见的东西。
有人为名,有人为利,有人为一己之私,唯独真正为国者,少之又少。”
箫瑞琛怔住,似懂非懂:“父皇的意思是……”
皇帝笑意浅淡,望向窗外天色:“有些路,行走其上,便不能回头;有些人,若踏进这局,就再难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