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踏上了寻医之路,足迹遍布全国各地,一心只为能找到一丝希望。
在春城的广场角落,我遇见了那个坚强的男孩。
他身体严重畸形,可即便在父母不耐烦的打骂声中,依旧努力地断断续续弹奏着《命运交响曲》。
望着他,我内心满是酸涩与无力,我是如此渴望能帮他挣脱命运的枷锁,可我连自己最心爱的夏花都救不了,又怎么有能力去拯救他呢?
临走前,我留下了一本记录我研究历程和心得的随记,希望能给他带去哪怕一丝希望,可我心里也清楚,这或许不过是给绝望添一抹虚幻的色彩罢了。
暮夏的莲花又开了。
我将第178次实验样本推进蔡司显微镜,目镜里夏花的基因链正以诡异的螺旋蜷缩,末端三对碱基如同被风吹散的琴键,在琼脂培养基上跳出不规则的死亡华尔兹。
那些本该稳定的氢键正在断裂重组,像她第三次化疗时,试图抓住我却总在半空颤抖的指尖。
我做这所长有何用?哪怕站在领域最顶端又有何用?
她裹着羊绒披肩坐在实验室飘窗上,阳光穿过她逐渐稀疏的发梢,在基因图谱投影上织出流动的金网。
“我想回家了。”她喃喃地说道,眼神空洞而迷离,仿佛失去了生命的光彩,目光散漫地游离着,没有任何焦点。
听到她的话,我急忙站起身来,伸出手,正欲牵住她那略显冰凉的小手。
然而,就在这时,她又轻轻地开口了:“我想回老家,我想念那里热烈浓郁、火辣辣的夏天了。京城的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冷得让人的心都要结冰了。”
她的话语如同寒风吹过,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缓缓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然后慢慢地睁开眼睛,凝视着她那张苍白而憔悴的脸庞,轻声说道:
“好,我们明天就回去。回到那个充满温暖和回忆的老家。我们一起在院子里种下一院子的并蒂莲,不,不仅仅是一院子,而是要让满城都开满美丽的并蒂莲!让它们永远绽放,永不凋谢。”
我毅然决然地无视了上头的强烈反对,甚至将手头那紧急得如同火烧眉毛一般的课题研究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