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老大说起贷款的事,心里很是生气。他对信主任道:“苟老二这么大个石料厂,平常还是个存钱大户,没想到贷款恁么难。”信主任道:“我也听说了,城里银行也是这样,说最近现金紧张,取不出钱来。”
猪老大道:“这次真难为苟老二了。他给那个申主任上贡:请喝酒,人家不去;送烟送酒,人家不要;最后还是送了个信封,这个申主任才答应给办。说了给办,可就是不办。害得我等了两、三天,恼得我要去银行吆喝:收了钱不办事,他到底想干啥?要不是苟老二硬拦住我,钱不贷了,我非办他个难看不可!”
高翠兰道:“怪不得苟厂长撵你回来。有你这样办事的?你再不回来,款贷不成不说,苟厂长真叫你弄神经了。”
信主任问道:“贷多少钱,这么费劲?”猪老大道:“老婆不是叫我借他一万块钱吗?他说家里就有两、三千,要贷七千,还是以我的名子贷的,他作保人。”
高翠兰明白苟老二的用心。平常老大、老二的叫着,觉得借钱叫老猪打欠条有些说不出口。可是这么大一笔款子借出去,实在不放心。再是所谓弟兄,也不是个小事。所以要从银行贷款。高翠兰虽然心里明白意思,但不能说出来。只是把吕会计催款的事情说给老猪听了。
猪老大一听铁头也扯了进来,骂道:“铁头也要买这块地?这个龟儿子,我正想找他算账呢。他无缘无故地叫庞召来闹事,我现在恨的就是他。怕他干什么?他要敢跟我争这块地方,看我不把他的铁头给捏扁了!”
高翠兰道:“好了好了,就怕你这一套。咱们来这里是过日子,又不是来打架的。惹的麻烦还不够吗?”
猪老大道:“这怪咱们吗?明明是信主任跟他们说好的,这个王八蛋怎么又来插一杠子?”高翠兰道:“你急什么,会计只是说铁头派人想看那块地方,可是书记也说有买家了,就把那人打发走了。会计只说叫咱抓紧办手续,这也是好意。哪像你想的,人家知道是咱们买,才来插一杠子?”
猪老大这才松了口气,道:“噢——不是故意对付咱们就行。”高翠兰道:“所以,信主任也这么说。现在只要咱们把钱凑够,办好手续,不管发生什么情况,咱也不至于担心了。”猪老大道:“你说的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