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大爷道:“什么特务?她就是个道士。现在不是不让信教了吗?在我们生产队里,叫我看着她干活。这个姓单在没安好心,三番五次去找她的麻烦。刚才你们没听说吗?姓单的抢了她的宝贝铜镜,还诬陷她是特务。不论怎么说,道士也是人呀,哪有这么欺负人的?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不行,这事不能算拉到,我得去找他们。”
一个认识的老头拦住道:“老哥,别太固执了。你一个人找他们有什么用,弄不好还得挨顿揍。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要想找他,你赶紧回家搬兵,叫你们书记、营长来找。”庄大爷想了想:“对呀,他们叫我看着的人,眼睁睁地抢走了,我得回去跟他们讲。”于是菜也不卖了,拉起板车就走。
庄大爷回到村里,先找到吴营长,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吴营长吃了一惊,立即跟庄大爷一起来到吴书记家。庄大爷把前后经过又说了一遍,吴书记也十分气愤:“上次在大队部,他故意找茬,就要把这个姓高的带走,我觉得他没安好心。”吴营长道:“在场的人都能看出来。”
吴书记问吴营长:“你说怎么办吧?”庄大爷道:“还能怎么办?再怎么说,高翠兰也是咱们村里的人了,不能任人欺辱。我是出不了这口恶气,组织咱们的人,找他讲理去!”
吴营长想了想,道:“这样不好,现在牵涉到他们抓了一个外地人,正借口破获间谍特务案件,才带走的高翠兰。您跟他吵几句无所谓,如果我们带着人去闹,那就是政治事件了,等于往他枪口上撞,咱们占不着理。”
庄大爷一心想着带人去大闹一场,没想到吴营长不同意。他问书记、营长:“那你们说怎么办?”吴营长道:“您不要着急,这个特务案肯定是假的,我们心里都有数。这样,我已经想好了,我先打个电话,就说您庄大爷回来后,经过组织批评,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要去跟他赔礼道歉呢。”
庄大爷气的撅着胡子道:“你胡说什么,谁给他赔礼道歉?”吴营长道:“怎么听不明白,这不是借口跟他打个招呼吗。不然我怎么能说上话?你就是真要去,他会叫你去吗?”庄大爷道:“那——你啥意思?”吴营长又道:“顺便探探他的口气,问问他审的怎么样了,然后再表个态。”
庄大爷冷冷地问道:“表什么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