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我给你们烧。”说着,便朝锅里兑了水。吴营长又道:“原来大队开会,也派人在这里烧水。现在你们住了,就不好意思再派人来了。上次公社来人,都没给水喝。今天是大队自己人开会,就请你帮帮忙?”
高翠兰点着火,道:“烧点水算什么?住在这里,应该的。”吴营长进屋看了看,道:“柴禾没了吧?”高翠兰道:“我正发愁呢,就这点柴禾,烧完怎么办?”吴营长道:“放心吧,总不能让你们断顿。庄大爷那里不是有板车吗,这西边有个场,去年的芝麻秸还剩点,你们先拉回来。我跟队长说一声,等秋后给你们多分点,算是给大队烧水用的。”高翠兰道:“那就谢谢你了。”吴营长道:“不要说谢,你就安心烧水吧,等会我叫人提茶瓶来。”便走了出去。
高翠兰听他的一番话,特别是“安心”两个字,却让他难以安心下来。这个曾多次当着众人的面叫自己下不了台的民兵营长,怎么一会儿唱红脸,一会儿唱白脸?上一次来这里,问还需要什么东西吗;这一次正愁着没柴烧,又叫去拉柴禾。进门时还喊了一声‘高大姐’,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实在不好猜透。
高翠兰只顾琢磨吴营长,没想到锅里的水早开了。直到拿水瓶的人进来,她才发现。可打开锅盖一看,水快熬干了。她只得叫打水的人等一会,又添了些水重新烧开,灌了两茶瓶,让那人提走了。
日子过得真快,眼看天气转凉,又淅淅沥沥下起雨来,高翠兰闲得无聊,搬了个小凳子,放在当门,愣着神坐观秋雨连绵。
突然,她眼帘里出现一个人影,向这边移动。那个人影越来越清晰:高高大大的身材,打着一把油布雨伞。仔细看时,还是上次来送油、送衣服的那个女子。高翠兰连忙站起迎了出去,接过了伞,把她拉到屋里。
那女子进了屋,跟狄姑打了招呼,便从挎着的篮子里掏出一个纸包道:“明天就是八月十五了。”高翠兰惊讶地道:“什么,到中秋节了?”那女子道:“对。没什么好东西。婆婆做了点月饼,还买不到糖,只能放点糖精,好歹也算过个中秋节吧。”
说着,把那包月饼递给了高翠兰。高翠兰道:“这怎么好意思呐?”那女子又从篮子中拿出几个石榴和一些红枣,放在案板上,道:“这是自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