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孙儿学会了认错不改的毛病。
这些天已经察觉这变化的老夫人,心里清楚这大孙子不过是不想她拿他母亲作伐。
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她自然不会。
大儿媳重病在身,她若是训斥狠了,这大儿媳当着众人面一晕的话,不死也让她这个做婆母的名声有损。
郭家人更不会善罢甘休。
除非她先晕。
但她要是为着这事晕一晕,有了郭家人说那些话在前,就成了她不明事理。
从未有过如此多掣肘限制她发挥的郑老夫人,只能暗咬牙槽:“你新婚燕尔祖母罚你做甚,你当祖母蛮不讲理不成。”
郑绍君脸上含愧,内心一哂。
祖母不需要讲理,只要摆辈分就是最大权杖。
老夫人叹气:“原是希望你成亲尽可能门当户对些,但事与愿违。既如此,成了亲就好好过吧,也好让你母亲放下心好好养病。”
听听,多么明理的祖母!
郑绍君想要感动一把,奈何实在流不出感动的眼泪。
他只能拉着新婚妻子给祖母又磕了一回头,“孙儿谢祖母宽容理解!
大感快意的郭氏,也不吝一句:“母亲体恤,是儿媳之福。”
这话依然充满深意。
有福就不会早早被磋磨败身子了。
老夫人扯了扯嘴角:“日后有事就说,无需这般瞒着,倒让人看了笑话。”
“是,儿媳记住了。”她会记住这畅所欲言的畅快,日后都不会再委屈自己。
众人自是顺应恭喜了新人一番。
羞愧不已的戚芮溪,面红耳赤的垂着眸。
今日场面夫君昨夜有跟她提点过,本就知道会有难堪,只是没想到婆母会如此维护她和戚家。
那句我儿子乐意,所以我乐意,让她感动在心。
也暗暗发誓,不负这样的情意。
见了长辈,轮到平辈。
郑唯真对这个替嫁入门的嫂子态度平淡。
戚芮溪送了大妹妹一副她亲手绣的巾帕,帕子下角绣了迎春花,花蕊里有个珍字。
一对小姑子是生在迎春花开的季节,一看就知道这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