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的手指深深抠进岩壁裂缝，喉咙里泛起的血腥味混合着溶洞中弥漫的硫磺气息。
本命剑斜插在五步外的石缝里，剑身裂纹里渗出的青光忽明忽暗，像极了远处灵心布下的防护结界。
"别过来！"他喝止了想要冲过来的灵心。
少女雪白的衣袖已经沾满暗褐色血渍，三根断裂的琴弦还缠在她发间——那是半刻钟前替朋友乙挡下骨刺时留下的。
肉瘤吸收晶核碎片的咕嘟声越来越响，七只流着黑血的眼睛突然转向玄风长老。
老道长的鹤氅早被腐蚀出蜂窝状的破洞，拂尘银丝绞着三只蜘蛛形态的陷阱生物，可第四只正顺着他的左腿往上爬，鳌钳已经刺进膝盖。
朋友甲的重剑劈在肉瘤表面的刹那，夜羽听见了金属断裂的脆响。
这个总把"老子命硬"挂在嘴边的汉子踉跄后退，半截剑刃插在他右肩——方才的全力一击竟被反弹回来。
"小心灯阵！"朋友乙的示警带着破音。
六盏重组完毕的青铜灯悬在溶洞顶端，血红色灯焰映得钟乳石如同倒悬的利齿。
夜羽突然注意到每盏灯芯里都蜷缩着半透明的婴儿虚影，那些本该在古战场安息的战魂，此刻正被血魔炼成灯油。
本命剑突然发出蜂鸣，夜羽瞳孔收缩。
剑柄星纹残留的灼热感沿着掌心窜进心脉，与丹田处某种蛰伏的力量产生共鸣。
他想起三天前在古战场触摸封印阵时，那些涌入体内的冰凉气流——原来那不是错觉。
灵心的防护结界发出瓷器碎裂声，夜羽看见她咬破舌尖喷在焦尾琴上。
琴身浮现的龟甲纹路勉强挡住袭来的骨刺雨，可少女嘴角溢出的血珠刺得他眼眶发烫。
朋友甲正用断剑支撑身体，朋友乙的右臂不自然下垂，玄风长老道冠歪斜，却还在用精血画符。
肉瘤突然剧烈收缩，夜羽听见自己肋骨发出不堪重负的。
那些被吸收的晶核碎片在表皮下游走，形成诡异的经脉纹路。
六盏青铜灯同时投射出血色光柱，在洞顶交织成倒悬的星图——与夜羽用血绘制的残缺阵纹竟有七分相似。
本命剑的蜂鸣转为清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