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辉又针对抗税义民的行为给出意见。
“苏州乃我朝税赋重地,不易刑罚严苛,惩处首恶,以儆效尤即可。何况新皇即位,未大赦天下,即行峻法,有伤天和。”杨士奇不同意,觉得应该采纳况钟的建议。
“况钟身为苏州知府,失察在先,失职在后,当命缇骑拿来京师纠治。我怀疑况钟与那些丝织商人暗中勾连,纵容织工们作乱,应当命锦衣卫好好详查一番。不然,天下的地方牧守都学会了为自己开脱的窍门,将来若是真发生了叛乱,谁能为朝廷尽忠尽职呢?”
“不错,况钟在此事上有不尽职之处。”太皇太后想起来了,这况钟就是当年进献蛐蛐给朱瞻基的苏州知府,虽然是朱瞻基主动向他讨要的,可他不知道谏止,一味纵容,岂能一点错都没有?
张氏想到此事,就觉得有些愤恨这个况钟了。
杨士奇见况钟已经保不住了,便只好退而求其次,出言力保那些丝织商人。
“地方知府不尽职、苏州织染太监枉法、织工被人蛊惑、领头的织工已经擒住,不如就此打住以安定地方为佳。”
“国有国法。论语有云,‘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怎可有姑息作奸犯科之人的道理?”一直在一旁当个乖宝宝旁听的朱祁镇忽然发言道。
杨士奇顿时噎住了,谁也没料到小皇帝忽然发话,还引用了论语里的原文来教训起了内阁大学士。
杨溥急忙为杨士奇解围道:“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孔圣人说的是,应当以德、以教化为主,百姓才能有羞耻之心和归顺之心。皇上这是曲解了孔子之本意。”
赵辉连忙为朱祁镇辩驳:“皇上说得好,皇上的意思是,如果对那帮乱民没有惩处,将来国家税法颁下,如何能有百姓肯遵从呢?”
朱祁镇看向赵辉道:“赵师父说得对,朕就是这个意思。”
张氏便作主,命江南巡抚周忱严查此事。
民变发生之时,周忱正在松江。宣德时始设巡抚,早年的巡抚没有固定驻所,但江南巡抚主要是为了改革赋税,督粮苏松,所以周忱经常在松江与苏州来回跑。
赵辉有理由怀疑周忱可能默许了民变,但他也没有证据。不过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