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膏药摊,花五文钱买了两张狗皮膏药。
摊子上还有更多更好的膏药,有什么万应膏、接骨膏,最贵的是虎皮膏,据说里面几味药来自西域,不过价格很贵,得二十文一张。
沈五舍不得买。
剩下的钱,三十文钱买了一斗米,一斗米就是十斤,一家子七口人,一天就得吃十斤米,这还是省着吃的。
不要奇怪,这时候人由于摄入油水少,极为能吃,一顿吃几斤米饭的大有人在。
又买了四个鸡蛋,八文钱,一条草鱼,五文。还剩两文钱,沈五得预备着明早上工前买两个馒头、一个烧饼,这样早上干活才能使出力气,要不然等中午回家才能吃上饭的话,整个上午都软绵绵的,这样的人哪个东家要啊。
就这,一天的工钱全花在吃食上了,不能生病、不能休息、不能送礼吊唁,要不然连饭都吃不饱。
沈五安慰自己,好歹今天是接到活干了。由于这个春天多雨成灾,城外淹了好多田亩,城里涌进来好多乡下人,纷纷抢着干力工活,已经有好些人一连几天都接不到活干了。
“李东家是个好人。”沈五回到家,一五一十把事情跟老婆刘氏说了,钱氏埋怨道:“今天挣得少,鱼就应该别买了。家里还有点咸菜、萝卜,有鸡蛋就蛮好哉。”
沈五的小儿子从巷子口玩耍回来了,见今天又吃鱼,哭丧着脸道:“又是吃鱼,又是吃鱼,天天吃鱼,我都快成一只猫哉。”
沈五拿筷子敲了一下他脑袋,骂道:“有鱼吃就是好日子啧,别人家还有饿肚皮的嘞。”
钱氏边做饭边跟他讲话:“今天我去交布,市面上到处都在传消息。”
沈五让大儿子给他揉着腰,贴狗皮膏药,呲牙咧嘴道:“什么消息,我怎么没听说。”
“织染局要收皇税。”钱氏。
沈五不以为然道:“什么黄税白税的,我们苏州城交的税还不够多么?”
沈五十分气愤,他们家本是农户,因为粮税高,遇到灾年就交不起,不得已只好卖地逃亡,躲到城里租住讨生活。靠着沈五卖力气养家,钱氏织布补贴家用,两个老人种些小菜勉强糊口。
“苏州城里的织机,家家都得收税,每张织机收两分银子。”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