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小山包上,望着脚下的战场,数万人在此厮杀,剧烈而又不真实。
正在此时,东北面,羊毛山与披发山夹成的山谷中,传来了喊杀声,赵辉猛地惊醒,往那边望去。
“果然那边有敌军杀来了。”赵辉对宋琥道。
宋琥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这下原本寄希望的后军也要去迎战,场中的局面又如何才能翻盘?
这时,中路的情况愈发糟糕,黎军一部已经深深扎入金山卫与虎贲右卫之间,正在持续扩大战果。
中路军的裂缝越来越大,眼见着要被黎军截成两段。
此时的金山卫,情况也不太好,越打战线越往边上的山包退去,即便是背山列阵,也打得十分艰苦。两个卫之间无法相互支援,估计不用半个时辰,两卫就要被分割开来。
届时那可就是被各个击破、让黎军一个个吃掉了。
赵辉忽然拍了拍宋琥的胸口,“这里交给你指挥,我要去冲阵。”
宋琥大惊:“哈?督帅怎么可以亲身犯险?”
赵辉惨笑了一下:“这仗打不赢,我们就会被包围在这山与河的夹角里,谁都跑不了。是大帅还是小兵又有什么分别呢?”
宋琥急道:“可我没指挥过大战啊,只在苏常剿过水匪。”
赵辉指了指战鼓道:“都一样,等会我冲阵的时候,你擂鼓就行了。”
都打成这样了,兵力齐出,也没什么好指挥的了,能不能打赢,就看骑兵最后的一锤子买卖了。
赵辉跨上战马,持起骑枪,带着仅剩的预备队——两千骑兵从中路的右面穿了过去。
黎军的左翼抛洒箭雨来试图阻止赵辉的骑兵,但赵辉只是远远地兜个圈子绕开来,不与他们纠缠。
赵辉耳朵里听着各处战场的声响,中军的声音大而嘈杂,应该是最危险的所在,但赵辉没有选择冲击黎军的中路,而是兜兜转转来到了河岸边。
好在这里的河岸上都是农田,战马不至于陷入淤泥中。
赵辉策马小跑了起来,战马四蹄跳动,节奏渐渐加快。
这时山包上的战鼓擂响了。
水军右卫也再次开始冲滩,水军左卫也撕心裂肺地发出了冲锋的呐喊。